薑副局長反問:沒話說了?李正我告訴你,枉費我女兒這麼對你,你卻恩將仇報。好,我女兒也不是嫁不出去,從今天開始,薑天天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如果有哪天我再看到你欺負天天,哼,哪怕是我這個副局長不當了,我也要讓你好看!
薑副局長扯過薑天天的胳膊,厲聲命令:走!
薑天天掙紮了一下:爸我不走。我還有話要跟李正說。
薑副局長憤憤地道:傻孩子,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看不出來嗎?
這時候楊麗娜走到薑副局長跟前,說道:薑副局長,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個樣子。其實-----
薑副局長一揚手打斷楊麗娜的話:行了別說了!越解釋越糊塗。楊醫生,作為副局長,我的確對你的工作很認可。但是作為家長,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作為女孩,千萬要自重。
楊麗娜頓時一愣,眼神撲朔地反問:薑副局長,您這話什麼意思?
薑副局長冷哼道:什麼意思?楊醫生,你是長的漂亮,但是長的再漂亮,也總得有自己的底線。你捫心自問,這幾年來你談過多少個男朋友?軍隊不是婚姻介紹所,這一點你給我記住!
楊麗娜臉脹的通紅,一股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或許是父親的話激起了薑天天的共鳴,她竟也跟著一起抨擊起了楊麗娜:就是!從呂向軍到四大隊大隊部那個王參謀,再到李正。你是見了男人就孔雀開屏。而且我發現,你好像最喜歡當第三者。你這輩子是改不了了,隻有給男人當情人的命……
聽到這父女二人對楊麗娜此般侮辱,我心裏非常不是滋味兒。一個堂堂的少將副局長,為了替女兒出氣,簡直是絲毫不顧自己的身份。
見楊麗娜已經委屈地直掉眼淚,我終於忍不住了,走到薑天天跟前皺眉斥責道:薑天天,希望你不要無中生有!楊醫生一直很清白,呂向軍,還有那個王參謀,楊醫生從來沒有跟他們有過什麼不正當的關係。是這些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薑天天反問:清白?清白的話,跟你出去幹什麼?
薑副局長一下子抓到了把柄,附和著薑天天的話衝我追問:李正,你回答我,你和楊醫生,這是要出去幹什麼?
我遲疑了片刻,答道:執行,執行任務!
薑副局長一愣:執行任務,執行什麼任務,誰給你下的任務?
我一咬牙:秘密任務!
薑副局長氣的臉色鐵青,指著我罵道:好你個李正,長能耐了是吧。
我沒再說話。
僵持了足有五分鍾之後,薑副局長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接聽後,他禁不住皺起眉頭,指著我道:回頭我再收拾你!天天,咱們走!
薑天天氣衝衝地上了那輛本田車,疾速駛到坡頂,轉頭駛了回來。薑副局長則扭過身,背著手快步走進了大門。
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薑天天突然打開半扇車窗,很憂鬱地望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
我心頭一震,十分不是滋味兒。
楊麗娜突然走到我麵前,衝我追問了一句:李正,你告訴我,是不是在所有人的心裏,我楊麗娜一直就是一個賣弄風情、水性楊花的女人?
聽她這麼一問,我頓時體會到了她心中的酸楚。剛才薑副局長父女二人的那番話,的確傷了楊麗娜的心。我趕快攬住楊麗娜的肩膀,安慰她道:怎麼會呢。麗娜,在咱們特衛局官兵們心目中,你就是個天使。
楊麗娜道:你撒謊!我感覺到了,已經。
我皺眉道:你感覺到了什麼?這隻不過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在羨慕你,嫉妒你!
楊麗娜沒再說話,我扶著她的肩膀上了車。
坐下來後,楊麗娜問:去哪兒?
我道:帶你出去放鬆放鬆。
楊麗娜不太自然地一笑,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距離教導大隊十裏外,有個小縣城,名曰‘安成’。我們驅車在縣城裏轉了一圈兒,找到了一家酒店,吃飯聊天。但實際上,無論我怎樣勸解,好像都無法解開楊麗娜的心結。她像是被一種莫名的東西束縛著,精神上一直很低沉。
吃過晚飯後,我們並肩在大街上溜達了半個小時。路過一家KTV,我提出進去唱唱歌,釋放一下愁悶。楊麗娜搖頭說,不行不行,軍人不得涉及這種娛樂場所。我憤然說,部隊就喜歡辦這種脫褲子放屁的事情,難道當兵的就隻允許唱團結就是力量那樣的軍歌?不讓進娛樂場所,什麼都不讓幹,我們簡直就像是一群監獄裏的犯人,隻不過,名義上要好聽一些罷了。
楊麗娜拍著我的胸膛說:李正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哩。
我笑道:這叫解放思想,實事求是。
楊麗娜也撲哧笑了:貧嘴!
KTV裏傳出各式各樣的聲音,金壁輝煌的燈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