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保安一到,謝思敏虛張聲勢地對他們進行了一陣批評教育。埋怨他們總是姍姍來遲。
別說是警察不吃她這一套,就連酒店的保安也不服氣。一時間他們就在酒店裏嚷嚷開了。謝思敏覺得這樣下去影響不好,於是率先讓步,偃旗息鼓。
但是這樣一來,警官們不樂意了,非要讓謝思敏去派出所接受調查。謝思敏憤恨地將工作證往那兩杠一警官麵前一亮,警官見後,微微一怔。但是卻不讓步,執意要將謝思敏帶回所裏錄口供。
謝思敏一氣之下,忍不住衝兩杠一警官罵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離不開。
兩杠一警官仍然堅持原則:你是當事人,當然要跟我們回去說清楚。這件事從頭到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謝思敏道:你們應該好好反思一下你們的出警速度!就這速度,要是換成了普通人,你們就等著過來收屍吧。尤其是酒店養的這幫保安,就在你們家裏出事,結果你們倒挺沉得住氣,半天上不來。如果我是酒店老板,非得解雇你們,扣你們一個月工資……
謝思敏掐著腰,煞有介事地痛斥著警察和保安們的罪狀。見此情景,我擔心謝思敏吃虧,於是上前充當了和事佬的角色,讓謝思敏切勿因小失大。
出於對警衛目標安全方麵的考慮,謝思敏終於還是忍下了不滿。但是警官們卻不罷休,仍舊堅持要帶謝思敏回去錄口供。至於酒店的保安們,那更是狐假虎威,順著警官們對謝思敏進行了強烈的言語攻擊。
就在彼此僵持不下之際,又有一位神秘人物蒞臨現場。
一個身穿休閑裝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個年輕人,氣宇軒昂地站到了諸警官麵前。
謝思敏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了句:這是公安部的範廳長。
但是警官們根本不買範廳長的賬,反而是像驅趕無關人員一樣,將他們推搡到一旁,示意不要妨礙警察公務。
範廳長拿證件往兩杠一警官麵前一亮,警官們頓時傻了眼,紛紛點頭陪笑。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
待警官們和保安相繼退去,謝思敏衝範廳長笑道:領導,你也是姍姍來遲啊!
範廳長道:姍姍來遲了,我可沒來遲。我們在酒店外麵,差點兒就追上那一幫子人。可惜還是讓他們跑掉了。看起來,他們的確很專業。
謝思敏道:今天晚上的這夥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範廳長嘖嘖地道:在我麵前,不要用泛泛倆字,想個別的詞兒。犯衝。
我心想這位範廳長還真有官威,連成語中帶‘泛’字都不許。我隻知道,以前的皇帝身為九五至尊,不允許老百姓與其重名。卻不曾想,還有這位範廳長,竟然不允許成語中與其姓氏有諧音。或許這隻是他的一句玩笑話,或許他的確是這麼一個講究人。總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每人各有嗜好,各有忌諱。盡不相同。
隨後謝思敏拍了一下我的胳膊,向範廳長介紹:特衛局,李正中尉。
轉而又向我介紹範廳長:公安部XX廳,範廳長。是我以前的老領導。
我客套地伸手與範廳長一握,範廳長卻居高臨下地伸出拇指肚與我敷衍地一碰,打起了官腔:小李同誌啊,好好好。
我心想這位範廳長的官架子真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國家領導人呢。但是處於禮貌和友好,我還是盡量裝出和顏悅色。
範廳長將謝思敏單獨叫到一旁,不知說了些什麼。
十分鍾後,範廳長踩著昂揚的腳步聲,離開酒店。臨走時他交待謝思敏,遇事及時向上級彙報。
今天晚上經曆了這兩番折騰,已經是接近清晨。要是在農村,這會兒工夫正是雞鳴狗叫的當口。我問謝思敏用不用帶警衛目標轉移,謝思敏搖頭說不用,現在酒店很安全,公安部已經在酒店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
正準備回到套房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正是那位剛才幫過我們的38軍退伍軍人。
受人恩惠,我們當然不敢怠慢。但是我們肩負著保護許雯人身安全的重責,又不敢與外人發生過多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