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敏道:我有差不多九成的把握。

我繼續反問:差不多,差多少?

正在我和謝思敏爭辯之際,許雯卻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我們望著她,停止了爭論。

許雯深舒了一口氣,極不自然地一揚手,衝謝思敏道:謝警官,我相信你,就按你說的做吧。

謝思敏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謝謝許小姐理解。不過現在我們要做的,仍然是轉移。這裏不能再呆下去了。

許雯大驚:什麼?又要轉移?一晚上了,都還沒休息。現在馬上就天亮了。

謝思敏道:那沒辦法。安全起見,我們必須轉移。因為剔除了盛天龍,並不意味著隱患的解除。一旦盛天龍狗急跳牆,我們會更危險。更何況,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剛才那夥人那麼精確地找到了我們的房間,不就是證明嗎?

許雯噘著嘴巴苦笑,很無奈地道:好吧好吧,一切聽你安排。

我不失時機地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我覺得轉移可以,但是沒必要轉移出星星河酒店。星星河酒店畢竟還是有一定的優勢的,這裏距離公安部比較近,而且公安部也加派了人手協防,在安全方麵算是多了幾道屏障。更何況,一旦我們轉移,便又是一次風險投資,我們暴露的危險更大。我的意思是……

謝思敏打斷我的話:你的意見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

我搖頭:不是。我的意見是,轉移房間。然後你打扮成許小姐的樣子,我們出去兜一圈兒。這樣一來,即便有敵人在外圍守株待兔,我們也不用害怕。

許雯衝我伸出大拇指:高!就這麼辦。那我們就折中一下,轉移房間。

敲定了這個安排之後,許雯打電話將穀瑞軍和盛天龍召喚了回來。

試量了再三,許雯鼓起勇氣委婉地向盛天龍下了逐客令:天龍啊,你很長時間沒回家看看了吧。這樣,我給你一個月假,回去看看父母吧。

誰都能聽的出來,許雯這是在‘杯酒釋兵權’,說是放假,隻是在給盛天龍一個台階下。盛天龍如果知趣,應下也就罷了,不用丟麵子。但是盛天龍偏偏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聽聞許雯這番說法,竟還天真地追問道:一個月後,我要去哪裏找你?

許雯眼神撲朔地道:到時候,到時候我會聯係你。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盛天龍手裏:天龍,這是五萬塊錢,拿回去給家裏買點兒東西。

盛天龍情緒一激動,竟然將銀行卡甩在地上:好,好,你們都覺得是我出賣了大家對吧?我走,我走!許小姐,收好你的錢,我盛天龍不稀罕!我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許雯還能說什麼,隻是強忍著心裏的悲慟,不發一言。

盛天龍用目光狠狠地刺向我和謝思敏,伸出一指指畫著我們道:你們,你們這兩個奸賊!肯定是你們逼許小姐趕我走對吧?好,我走!

沒有過多的交流,隻有複雜的心聲。

心與心之間,殘忍地對著話。隻是,被讀懂的話外音,顯得格外淒涼。

盛天龍最終還是控製了一下情緒,走到穀瑞軍麵前,語重心長地道:瑞軍,我要走了。記得保護好許小姐,如果有誰敢冒犯許小姐,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人之將走,其言也哀。盛天龍臨走時對許雯道:許小姐,誰忠誰奸,時間會有如果。但也許那時候後悔都已經晚了!你保重!

說完後,盛天龍什麼都沒收拾,一扭頭便走出了房間。

但實際上,剛剛邁出一隻腳,他又突然折返了回來。許雯疑惑地望著他,正要追問,盛天龍卻突然彎下身子揀起了那張銀行卡,放在嘴上吹了吹,邁開步子離去。

其實銀行卡並不髒,但他卻吹了幾下。也許他想吹走的不是灰塵,而是其它。

盛天龍一走,謝思敏抱著胳膊道:許小姐,看到了沒有,這個人的本質,還是為了錢。他很會演戲。

許雯一揚手:行了別說了!他跟了我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幾萬塊錢,不多。

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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