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上官逸還保持著抱我的姿勢,也睡著了,隻是眉頭緊蹙,抱著我的手臂緊緊的收著。
我看著他的臉龐,盡顯疲憊。這段時間我也把他折騰的夠嗆,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顧我。
他脖子上拿到長長的抓痕從耳後一直延伸到脖子裏,和前幾天在老家被我抓傷的痕跡交織在一起,我伸手去摸他的臉。
大概是我睡著的時候,他把繩子給我解開了。
“醒了?”
我一動,他就醒了,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連睡覺都不會太沉,始終保持著警惕。我咬了下嘴唇,心裏發疼。
“好點了嗎?”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時候的黯啞,清了清喉嚨,“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別。”我拉住他,偎進他的懷抱,死死的抓著他的手臂,卻碰觸到了一個傷口。
“是我咬你的?”我看著那觸目驚心的齒痕,幾乎是要咬下整塊肉來,血液幹涸在上麵,模糊一片。
最近兩天,我的意識有點模糊,隨著毒癮發作,有時候記憶也開始模糊,因為之前宋雲磊給我們打過預防針,所以,也沒有大驚小怪,我和上官逸都很自然的接受這個變化。
“沒事。”他急忙把挽起的袖子往下放,要抽回胳膊,我卻死死的抓著,眼眶一熱,兩滴眼淚滴在了咬痕上,暈開了一點幹涸的血漬。
“君悅,一點小傷。”他說著用力把胳膊往回抽,“乖,我去給你倒水,你必須多補充水分,不然會脫水的。”
“我又傷你了。”我根本不聽他的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掉在他的胳膊上。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最近兩天我總是會把他弄出傷口,可沒想到今天竟然下死口咬他。
我雖然不記得當時的情況,但看這傷口也知道自己多瘋狂。
“這點傷比起你承受的痛苦,差的太遠了。”他回身抱住我,心疼的說道:“等你好了,我帶你去旅行。”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在我昏睡前他將的故事,“你的那個戰友,他的家鄉在哪?”
他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陝北。”
“我們去看看他的父母吧。”我說。
“好,等你好了帶你去。”
我點點頭,“讓雲磊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別感染了。”
“你先喝水。”他固執的起身給我倒了杯水,我在他的注視下一口氣都喝光了,“我跟你一起下樓,讓雲磊給你包紮。”
已經傍晚了,宋雲磊坐在沙發裏在研究什麼,大概是關於我戒毒的東西吧。
“雲磊,你給他處理一下傷口。”我拉著上官逸在他身邊坐下,把袖口挽了起來。
宋雲磊抬起頭,看著上官逸那傷口的時候閃過一絲驚訝,“嘖,當時怎麼沒發現。”
說著拿了藥品箱,用藥棉在傷口周圍清洗,幹涸的血漬漸漸被擦幹淨,露出整個傷口的樣子。
我看著那外翻的血肉,忍不住的眼眶一熱,趕緊抬起頭。
“上官逸,以後我再毒癮發作,你一定第一時間把我綁起來,千萬別再讓我傷到你了。”我哽咽著說:“雲磊,他要是不舍得,你們就把他趕出去。”
宋雲磊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的幫上官逸包好了傷口。這才緩緩的說道:“你們倆這樣真的不行,這才剛開始,以後的日子更難熬,君悅的毒癮發作起來會更嚴重。”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她。”上官逸說:“該怎麼辦你就怎麼辦。”
“行吧,就知道我勸不動你的,本來想讓你先回駐地待一段時間再回來。”
他們倆繼續交談關於我接下來戒毒的進程,我的電話突然響了。
文華!
是那個在電影院門前被我們救的老人的女兒。
“喂!”
“是君悅嗎?”電話裏傳來文華的聲音。
“嗯,是我,文華姐。”
她比我大,我叫一聲姐姐也不為過。
“這麼晚了沒打擾你吧?”她有些歉意的問道。
“沒有,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想要新開辟一條旅遊項目,正在找合作商,有人介紹了你們公司給我,我想我們正好認識,不如就打個電話,問問你有沒有興趣。”
“哦。”我點點頭,目前坤鵬公司所涉及的產業還真沒有旅遊這一塊,不過這兩年局勢好,旅遊開發其實是非常不錯的。前段時間公司例會上,還真有人提過這個議案。隻是我最近事情太多,還沒研究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