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我醒過,但又睜不開眼睛,隻記得每次我有意識的時候,我聽到耳邊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或者在唱歌,而我的手,始終被一隻溫厚的手掌包裹著。
這一覺,我睡了五天,是上官逸告訴我的。
“真好!”
我看著上官逸說道。
“傻丫頭!”他握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眼眶泛紅,布滿血絲,眼底一片淤青。
“雲磊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嗎?”我問。
“出來了,已經給我配了藥。”
“那就好。”聽他這麼說,我懸著的心終於可以全部放下。
“老公,上來摟我一會兒。”我挪了挪身子,讓他上床來。
他沒有猶豫,脫了鞋上床,側躺在我身邊,一隻手環住我的腰,兩個身體,緊緊地貼合著。
“我走了幾天?好像沒幾天。”我淡淡的說:“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他親吻了下我的臉頰,“我也想你了。”
“這幾天沒有你抱著睡,我都睡不著。”我語帶撒嬌的說。
“這幾天不抱著你我也睡不著。”
“那我們好好補一覺。”我說著轉過身,一隻手摟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前,“老公,我又困了,你陪我睡一會兒吧。”
“好,我陪你。”
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後,我和上官逸回龍庭看了眼思寧,便又回了駐地。
慶幸的是,上官逸體內殘留的毒素並不多,打了一個星期的針,再服一段時間的藥就沒事了。
我從向爺爺那裏帶回來的藥,除去做化驗的,正好是喝了十天。
但我知道,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隻要一出門有一點冷風,都會嗆的整個胸腔撕裂般的疼。上官逸基本上就不怎麼讓我出門了,我就一直住在軍營裏。
又是一年除夕,沒有瑞瑞,好在接到了他的拜年電話。
和往常的除夕一樣,我婆婆帶著思寧來過年。
今年的除夕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還是按照慣例和往年一樣,隻是多了一件喜事,桑林和楊柳的結婚申請被批準了,兩人領了證,準備過完年進二月就結婚,而嘉樂的年紀也終於到了部隊規定的結婚年齡,和桑林一起打的結婚申請,領了證,就是結婚的假期還要等,桑林要結婚,他就不能也請婚假了,暮雪又比較忙。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幹脆等瑞瑞特訓回來再舉辦婚禮。嘉樂對瑞瑞的疼愛,不比我這個媽媽少。
桑林和楊柳都沒什麼親人了,楊偉還在監獄服刑,桑林,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親人的話,我算是了。
所以兩個人的婚禮是我和上官逸幫忙操辦的。簡單隆重的婚禮,很符合桑林的身份。
婚禮地點是我公司新開的酒店,當天我整個酒店都不對外營業,全部戒嚴。
我沒有告訴楊柳,而是悄悄的和上官逸商量了一下,給楊偉爭取了來參加妹妹婚禮的機會。
雖然隻有短短的二十分鍾時間,但足夠他送妹妹出嫁,看完整場典禮。
楊柳穿著婚紗,站在花庭裏,正常這個環節是一個交接儀式,新娘的父親或者兄弟把新娘的手放到新郎的手裏。
我懟了下楊偉,“快去啊,典禮馬上就開始了。”
“我——”
“還我什麼我啊,你不想親送楊柳出嫁嗎。”
“我想,但是,我怕給她丟臉。”楊偉支支吾吾的說。
我皺了皺眉眉頭,剛要勸說,就見上官逸直接抓著他的胳膊,拎小雞似的把他拎到花庭下,我急忙跟過去,楊柳看到楊偉的時候,瞬間呆愣住了,驚愕的張著嘴巴,滿臉的不敢置信。
好半天才喚了句,“哥。”
“誒,柳柳。”
這時候,台上婚禮主持人已經在說開場白了,我提醒道:“別傻愣著了,你哥親自送你出嫁。”
“嫂子!”她現在都跟著桑林叫了。
“感謝的話不用說,趕緊笑一個,桑林要過來了。”我指著舞台對麵,桑林拿著鮮花正要往這邊走,我拉著上官逸退到了一邊。
婚禮的儀式進行的很順利,看著楊柳一直笑著,我欣慰的對上官逸說:“她的人生,算是圓滿了。”
“那是因為遇到你。”
“我隻是做了你不方便做的事。”我說著看向桑林,“他們兩個算是同病相憐,雖然小時候受了那麼多苦,總算是苦盡甘來了,尤其是桑林,我曾經很怕他會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世,走上歪路,不過現在,真的挺為他感到驕傲的。”
一個毒梟的家族,出了這麼一個優秀的軍人,簡直是奇跡了。
上官逸低頭看了我一眼,“你對桑坤的愧疚,也總算能夠釋然了吧。”
“虧欠的永遠還不清,隻是了了他的心願,他也能夠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