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呢,你最近過得好麼?”
我點點頭,“挺好的,我不必像當初,在華苑那樣的地方混生活了。我現在可以穿著職業裝堂堂正正地拿著邀請函走進來,站在你麵前,不用被任何人質疑我的職業,我覺得我現在挺好。”
艾堇瀾看了我一會兒,我的妝很淡,但是能看出來氣色顯然不算差。她挺了挺胸,驕傲地朝著金禹坤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點頭。
我不想和她繼續說下去,於是低頭裝作要去找別人說話。艾堇瀾卻不想放我走,在後麵說道:“你為什麼不問我過得好不好?”
我一聽到這話就想懟她。是了,你贏了,你把我愛的男人給搶走了,搶得那麼徹底,什麼都沒給我留下,然後你讓我問你什麼?
我問了,然後你告訴我說你們過得很好,好得不得了,給我添堵?我要真這麼問了,我是不是傻啊!
對,我很清楚,她現在就是給我添堵來了,但這一次我可不會讓她這麼輕易得逞。上一次氣得我吐血,這一次還想怎麼樣,想直接氣死我?對不起,現在可沒這麼容易了。
我溫柔地微笑了一下,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覺得不用問了,因為我知道你過得不好。你明知道禹坤愛的人是我,你就算是得到了他的人,你跟他朝夕相處了已經一年多了,但你就是得不到他的心,你能過得好嗎?
你耿耿於懷,所以你才會逮著機會就來跟我炫耀,你想看我難過,想從我這裏找到一點平衡感,對嗎?”
我這話說得很毒舌,但是我覺得我可能真的說對了。艾堇瀾的臉色很難看,即使是濃厚的晚妝也快要蓋不住。
看著她被我氣得麵容扭曲的樣子,我覺得特別痛快。我心裏鬱結的所有不快和委屈,在這一刻都通過這種毫無善意的揭露而發泄出來了。
這還不夠。
“你想讓我問你,然後告訴我,說你過得很好,有事業,有男人,有婚房,就差沒生孩子了是嗎?”
我眯起眼睛,靠近她,“艾小姐,今日的蔣清歡,不再是當初那個任你欺負侮辱的夜場女人。事業,男人,我也有,你擁有的那一切我都已經不在乎了。你把我玩剩下的男人留在身邊當寶,可惜他還根本就不愛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戳心?
所以你現在拿公司,婚房這些身外之物來強行表達你的幸福感,你知道嗎,你簡直是low爆了!”
我說得毫不留情,時至今日,我絕不想再像當初那樣,被她輕輕鬆鬆打敗。
我說得酣暢淋漓,覺得那把我氣到吐血的仇,總算是稍微報了一點。而且,更讓人痛快的是,這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
“清歡!”
身後一聲低喝,我不用回頭,就已經知道是他,不知道金禹坤什麼時候已經走到我身邊來。這一番話,估計已經被他聽了去。
好,好,聽了就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