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說DAZ醫藥公司的總裁陸澤林是個冷麵無情的男人,完全不會笑,任何事情都不會感動,不會痛苦,像個機器。
可誰知道,所有的難過,憤怒,痛苦,他在科研所那些年,已經體會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不但要體會,還要忍耐,裝作冷漠的樣子對待在實驗室裏的她。
每天看著那些導師到實驗室,時不時將新的培養液送進來,又把她放進去,他就看著她像團被稀釋的矽膠一樣,越來越虛弱。
要不然就是高壓電伏。
在沒有試探出她到底是什麼的時候,科研所的那些人,無所不用其極。
每天都在受著煎熬,誰能笑得出來?
陸澤林的臉上有淚水滑過,他差點陷進回憶裏,聽到肚子裏那個小家夥“咕”的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每天,陸澤林都在地下室睡覺,入睡的時候,都握著她的手,他能感覺到她平和。
她一直都是這樣,隻要有他在,她就夠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連最普通的生活,他都不能給她。
陸澤林給孕婦拆了線,每天給她擦身體,擔心她會躺出一背瘡出來。
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她雪白的背上冒出了一個有一個的小疙瘩,怕影響胎兒,又不敢用藥。
便買了些嬰兒爽身粉給她撲在背上。
陸澤林依然堅持讓陸唯一沉睡,他很清楚如果她醒過來,他又必須要狠心的對她,或者不給她好臉色,才能阻止她體內的激素分泌。
與其讓她過得那麼不快活,還不如不要醒過來來得舒服。
他不知道她具體懷孕的月份,也不敢用地球人的標準去測量,更遑論根本不能使用任何儀器。
索性便順其自然了。
但是,要醒來的人,終歸是要醒來的。
陸澤林在樓上剛剛在書房處理了事情,鋼筆上的感應係統一股電麻傳來。
他蓋上鋼筆就衝出書房,跑向電梯。
摁了地下室按鈕的手指顫抖,突然孫晴晴拍住快要關上的電梯門,“澤林,你去哪兒?出什麼事情了,我給你燉了燕窩,你吃一點。你最近太忙了。”
陸澤林冷喝:“滾!”
孫晴晴看到陸澤林眼中的焦慮,是陸唯一出事了?
還能有什麼事?
那個女人除了生孩子或者孩子保不住了,也沒有別的事情了。
孫晴晴知道在陸澤林麵前,自己就是個眼中釘,這輩子都別想真的可以在陸家立足。
陸唯一死了還有可能。
也許,陸澤林已經對這張臉產生了依賴,不可能離得開。
陸唯一死後,陸澤林就算一時接受不了,但是也舍不得處理掉這張臉。
這張臉就是她可以作為賭注的資本。
孫晴晴溫柔的牽了嘴角,“那澤林好好照顧唯一,我把燕窩拿去廚房熱著,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端出來。”
電梯門關上,孫晴晴臉上的笑容依然保持著,老實端著燕窩下樓。
她不能有一點怨毒的眼神,天知道這別墅裏的係統有多凶殘,竟然能識別她是不是動了壞念頭。
這幾個月她也逐步摸索出來了,一旦她眼神狠厲或者晚上坐起來想鬼主意的時候,係統都能掃到然後傳送給陸澤林。
她的手臂就會像要被鋸掉似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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