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長個帶著眾人走遠,躲在樹後的努拿著長弓才走了出來,剛才的箭不是別人放的,正是這努看到長個追趕巫長老,趁著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人才放的。長個他們在村子裏的惡性早就讓努在村子裏看不慣了,所以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努,但是努還是毫不客氣的射出箭來,因為在努的意識裏,長個做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巫長老,巫長老…”努趕緊爬到巫長老的身旁。

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的巫長老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隻不過他知道的是自己至少現在安全了。

“快,快帶我去見王仁…”還沒等到努張口問道,巫長老就著急的要努帶著自己去見王仁。

“大哥,你說咋們受得是啥氣哦!明明是那麼幫他們,可是你看看他們,哎!”猛牛那個急性子,最受不得委屈,一看到這情況而自己的大哥卻一言不發,沒有什麼辦法的猛牛正好獨自在那喝著悶酒。

這些天奴隸們陸續被王仁接到了猛虎寨,雖然都安定了下來,可是王仁的心裏也還是有那麼一根刺深深的紮在心裏。

王仁靜聽著猛牛的苦水,他猛牛有什麼不開心可以完全放在臉上,也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來,可是他王仁不行,他必須得把任何事情藏在心裏,不為別的,隻為他是他們的大哥,他不能慌,他一慌所有人都會慌,他隻能默默的一個人承受著。

三長老的存在確實讓王仁感覺如梗在喉,他們在就永遠不利於自己的發展,所以他們必須得死。至於怎麼死,王仁也已經替他們想好了。

“教主,教主…”正當王仁冥思怎麼弄死這三個人的時候,努背著巫長老就朝大廳跑來,嘴裏還斷斷續續的說著,“快…快…巫長老…”

旁邊的猛牛,大虎等一看背上的巫長老,趕緊伸手來搭了一把。

“巫長老,巫長老…”王仁蹲下身子輕輕的喊到。

“仁,仁。”體力本來不好的巫長老再加上剛才那麼一嚇,隻見出氣不見吸氣,被王仁那麼一喊,頓時回過神來。

王仁他們輕輕的扶起巫長老的頭,在灌那麼一口水,巫長老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怎麼了,巫長老?”王仁的心情有點急迫,他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什麼萬難的事情的話,巫長老就絕對不會上山來找自己,更何況還帶著慈大娘,難道?王仁的心裏浮現出了一絲不妙。

“仁啊!仁啊,你一定要給老村長報仇啊!”正當巫長老準備說話時,外麵哭哭啼啼的慈大娘闖了進來。剛才一直趴在巫長老背上的慈大娘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所以剛一到猛虎寨就醒了過來,哭哭啼啼的跑過來要王仁替她報仇。

“怎麼了,大娘你慢慢說,老村長到底怎麼了。”王仁小心的安慰著慈大娘,心裏卻著急的不行,雖說自己和老村長相處時間不長,可是他對於自己可是有過知遇之恩的,打心底裏王仁不希望老村長出什麼事情。

被王仁這麼一問,本就哭哭啼啼的慈大娘哭的更傷心了,一個勁的擦著眼淚,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哎!還是我來說吧…”見好久慈大娘都說不出話來,巫長老接過了話頭說道“老村長,老村長被長個他們三個畜生給活活的燒死了…”一說完,巫長老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背痛,哭了出來。

“瘦子…”王仁緊握著拳頭,眼神裏冒出一絲殺氣,“猛牛,命令所有人著白衣,明天我們殺向村子,為老村長報仇。”

“是…”一聽要去殺那三個人渣,猛牛那個高興勁,趕緊命人下去準備了起來。

滿腦子的怒火卻並沒有衝昏王仁的頭腦,他發現剛才一直糾結的問題隨著老村長的死,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清晨,當長個帶著兩隻血流不止的雙手出現在瘦子的麵前時,瘦子知道抓巫長老是無功而返,雖然沒有抓到巫長老是一大遺憾,可是隻要能把王仁趕出村子那就是大功一件。

天雖然還蒙蒙亮,可是村子早就沸騰了起來,大家爭著吵著要去為老村長討回一個公道,看著眾人亂哄哄的樣子,瘦子心裏是一陣竊喜,他要的就是這樣,越亂越好,越亂他就越可以從中取利。

正當瘦子準備組織亂哄哄的人群衝上皖山找王仁討個說法的時候,王仁倒帶著幾百人找上了門來。眾人頓時讓開一條道,團團把王仁等圍了起來。

“王仁,老村長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害死他?”還沒等賢老開口,一旁的瘦子搶先說道,一開口就把王仁殺死老村長的罪給落實了。

“說,為什麼要殺死老村長,說,說,對,說啊!”這邊長個們組織手下的死黨在旁邊附和著瘦子。

“哈哈哈哈!”看著瘦子他們不斷的逼問自己,看著幾個跳梁小醜不斷的在自己麵前扭動著他們那醜陋不堪的臉,王仁就是一陣冷笑。

“姓王的你笑什麼?殺死老村長很好笑嗎?在不從實招來,別怪我們不客氣。”矮個看王仁竟敢冷冷嘲笑自己,當時做出一副不客氣的樣子。

“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氣。”王仁話剛落,身旁的猛牛等人紛紛拔出腰間的銅劍,做出一副要衝上去的架勢。

“你…”被王仁這麼一弄,瘦子氣的說不出話來。

“仁啊!如今老村長去了,不管怎麼樣,作為村長你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眼見局勢僵持,賢老趕緊出口問道。

“對啊,你要給大家一個說法,否則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一見賢老出麵,瘦子趕緊在後麵幫腔說道。

“賢老,關於老村長怎麼死的,不應該問我,我覺得更應該問問這三位。”王仁可以對別人無禮,可是對於村子裏威望極高的賢老,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

“問他們?”賢老回頭望著瘦子三人。

被賢老這麼一望,瘦子做賊心虛似的辯解道“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現在是問你,不是問我。”

“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來啊!”王仁朝後一拍手,眾人趕緊讓開,身後站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瘦子想抓到的巫長老。

“巫長老…”一見巫長老出現,賢老不禁叫出了口。本來找不到巫長老,還以為他和慈村長一樣遭遇不測,如今見到了巫長老本人,賢老那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瘦子,你們三個害死了老村長,如今還在這裏誣陷村長,你們到底是何居心?”巫長老的話像一把錘子重重的敲打在三人的心上,一下子三個人慌亂了起來。

“你你,你胡說。”巫長老一出麵,三個人的話都開始結巴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瘦子你給我說。”一聽巫長老的話語,賢老回頭問道。

“怎麼辦?怎麼辦?”被賢老一問,矮子有點慌了,拽著瘦子的手,一直輕聲問道。

“別慌,別慌。”瘦子輕聲的要矮個保持鎮定,雖然瘦子知道自己的心也很緊張,但還是要求自己盡量保持鎮定。

“他,他…”瘦子說話開始結結巴巴,“他,巫長老也是王仁的人,他們是一夥的,對,他們是一夥的。”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瘦子一口咬定巫長老是王仁的同夥。

開始的時候,瘦子的話的確蒙蔽了一些不明真相的鄉親,可是自從巫長老出麵後,憑借著巫長老的威望,很多人都更願意相信巫長老的話,開始帶著懷疑的眼神看向這三兄弟。

“賢老,這巫長老老早就和這王仁勾結在一起,想做出對村子不利的事情,老村長發現後極力的阻止他們,可是他們知道後竟然殘忍的殺死了老村長,賢老你可要為老村長報仇啊!”瘦子的表演確實足夠完美,邊說還邊哭了出來,眼淚涮涮的流個不停。

“你…你…”巫長老哪裏受過這樣的誣陷,頓時捂著胸口,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看,你看,他們做賊心虛了。”瘦子是一刻時機都不放過,一看巫長老痛苦不堪的樣子,趕緊乘勝追擊。

“夠了。”王仁大口一喊,王仁自認為見過無恥的人,可是這樣無恥的人卻還從來沒有見過。

“你們這些天殺的,還我老頭子命來。”王仁本還想繼續罵下去,可是從後麵衝來的慈大娘硬生生的打斷了他。

一直在後麵聽著的慈大娘,聽到仇人的聲音本就是怒火中燒,如今又見巫長老被他們欺負的無話可說,哪裏還能在後麵呆的住趕緊跑了出來。

“你?”慈大娘的突然出現,讓瘦子他們大吃一驚,如果剛才巫長老的出現對他們來說是個打擊的話,那麼現在慈大娘的出現對他們來說那就是毀滅,瘦子他們原以為慈大娘也和老村長在大火裏被燒成了灰燼,可是如今活生生的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那簡直讓他們手足無措,慈大娘可一點都不給他們盤算的時間,“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老村長和你們有什麼仇恨,你們竟然要這樣對他,老頭子啊,你好命苦啊!老頭子。”慈大娘越說越傷心,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瘦子,你還有什麼說的,還不快說你們怎麼害死老村長的。”見三個人手足無措的樣子,王仁厲聲一喝。

現在是誰都能看的出來,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一目了然,眾人紛紛投向憤怒的目光,瘦子他們的手下一見這情況,嚇得趕緊朝後退去,深怕惹火上身。

“還愣著幹嘛,給我把他們抓起來。”王仁剛一招呼,猛牛就帶著幾個彪形大汗衝了上去,一把就把這三人給摁住了。

三人還不停的掙紮著,試圖掙開眾人的手,王仁也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腳,這一腳既包含了王仁私人的仇恨,而更多的卻是對老村長死的一種報複。眾人不但沒有人去勸阻,反而在旁邊叫好,嘴裏不停的喊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別殺我,別殺我啊!”三個人這下子慌了神,趕緊求饒道。

趁著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三人身上的時候,王仁的手悄悄的伸進了衣兜。

“爾等子民,吾乃天父。”

“什麼聲音,什麼聲音。”吵鬧的人群開始變得安靜起來,紛紛靜下心來聽著。

“是天父,是天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就跟著跪了下來。就連聲望重大的賢老也自覺的跟著跪了下來。

“爾等眾生,皆我子民,今有妖魔殺我子民,血債定當血還”天父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慈祥和嚴厲。

“血債血還,血債血還。”所有人都高聲喊道,仇恨似乎在這一刻都被點燃了。

“停…”王仁大手一招,所有人隨著王仁的一聲招呼全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聆聽著。

“老村長,我們村子裏的長者,他一生為了村子,如今卻遭這些小人毒手,正所謂血債血還,天父也支持著我們,我們要殺了他們,以慰老村長的在天之靈,祭靈。”王仁第一個高呼道。

中國人不管在哪個時代,總是最容易被煽動,王仁的話像幹柴遇到烈火,一點就燃。“祭靈,祭靈。”所有人的眼神裏都冒出了無盡的仇恨,即是對老村長無辜受害的同情,也是對長期遭受他們欺壓的一種反抗。

是憤怒,是難受,一張大方桌抬上了操場,臨時做成的排位被正中央的供奉著,四周一片白色,所有人的眼神都忍不住流出了一絲難受的表情。

“帶上來。”王仁大手招呼著。六七個侍衛押著雙手反綁著的瘦子們走了上來。

人總是在麵臨死亡的那一刻才感覺到什麼是恐懼,看著憤怒的人群,看著滿眼的白色,還有那在陽光下不停散發著的寒光,那一刻他們才知道死亡是那麼的近。

“跪下。”

“跪下。”所有人都高喊著,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身後的侍衛朝著幾人的腿就是一腳,三人一時承受不住,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饒命啊,饒命啊!”三個人不停的磕著頭求饒道,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囂張。

周圍冷漠的人群,寒厲的目光,像道道光劍刺入心頭,三個人的眼裏早就沒有了光芒。

王仁頭頂三炷香,高聲喊到“老村長,你瞑目吧!我們為你報仇了…”

“報仇了…”將近一千人的聲音高呼著,響徹了整個天空,可是這聲音卻讓地下的三個人心驚膽寒。

王仁連正眼都不瞧一下三個人,“拖出去,祭靈。”

王仁話剛落,三個人嚇得緊緊抓住身旁侍衛的手,說什麼也不肯走,兩個侍衛隻好一左一右,提著胳膊就直接往外麵拖去。

“啊…”不久,外麵就響起了一陣慘叫,三個侍衛捧著三個血淋淋的人頭放在了靈位前。

所有人都跟著王仁朝著靈位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村長…”待眾人施禮過後,賢老輕輕的朝著王仁喊到。

“賢老,您有什麼事情嗎?”王仁回過頭來輕輕問道。

“仁,這次我…”賢老顯得有點說不出口,“這次我差點壞了大事,還好你和巫長老們”越說,賢老的臉就越紅。

“這次,我也明白了,這天下還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我們都老了,以後村子裏的事情就全靠你們了。”賢老朝著王仁投來殷切的目光,滿眼都是期待。

“賢老,你這樣說可太讓我惶恐了,我們還年輕,很多事情還不懂,有些事情還需要您這樣德高望重的人主持,您可千萬別撒手不管啊!”王仁真誠的挽留著賢老,字裏行間中,充分給足了賢老的麵子。

本以為王仁會借勢上位,可是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的謙虛,賢老很是滿意,看來有時候對人的評價還是不能道聽途說。

王仁這樣說一方麵是真的表示自己的謙虛,而另一方麵則是他對現在情勢的看開,原本在王仁的爭霸計劃中,村子一直是最重要的環節,基本上所有的計劃都是圍繞著這一環而展開。在王仁的計劃裏,村子將會成為自己的軍政一體中心,可是在這次的事件中,王仁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樣教化村子裏的百姓,村子裏的百姓那種根深蒂固的長老觀念永遠得不到釋放,在他們的內心深處當遇到他們所謂正義的事情就會毫不留情的背叛王仁,而在王仁的心裏他需要的是一支隻聽命於自己的部隊和民眾,在他們的心裏無論對錯也好,他們隻認王仁這一個統帥,顯而易見現在的村子裏,即使貴為村長的王仁也難以做到,今天是三個跳梁小醜難為自己,保不齊哪天又會從哪蹦出幾個小醜,這對於大後方來說絕對是一個災難,所以在王仁的字典裏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所以他內心裏已經暗暗決定,以後的中心就設在皖山的猛虎寨,而自己的身份不再是村長,而是教主,太平教的教主,天下人的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