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完之後,安念就為自己的心血來潮後悔了,在心裏罵了自己八百遍,怎麼那麼手賤啊!她還以為顧深會很討厭她這樣的行為,沒想到,顧深看看袖子上的小破孩,隻是淡淡說了一句:“還挺可愛的!”
安念驚奇的看著顧深,心裏偷著樂:他沒有拒絕我給他畫的東西,這麼說,還是喜歡的。
安念偷偷在自己的校服上也畫了一個小丫,這樣就和顧深的小破孩湊成一對了!她一個人趴在桌上偷笑,卻不知道此刻的顧深也悄悄的揚起了嘴角。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安念也對顧深開始越來越“放肆”,開始在顧深的書上亂畫,有時候上課幹脆不帶自己的課本,都用顧深的,不過顧深對她的這些做法總是順從,她沒帶課本,那就單獨做一份筆記交給她,他們都彼此慢慢的感覺到,在這個初夏的日子,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溢出來了。
快要期中考試了,安念不敢再搗亂了,上課認真聽講,又不會的問題就主動向老師提問。
身邊的人都開始納悶,晚上回到宿舍,陳欣瑤看著挑燈夜戰的安念,一副看珍稀動物的表情。
“安念,你轉性了,怎麼突然這麼認真啊!”
安念正忙著做一道數學題,聽見陳欣瑤的問話停下筆,說道:“這有什麼轉性不轉性的,以後這就是我的常態了!”
說完,安念一臉傲嬌的繼續研究她的數學題,陳欣瑤咂咂嘴,一旁的申晴笑著看看安念。
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安念被前幾次的考試嚇怕了,每次考試她都出問題,這次再出問題,她就真沒法呆了。
考試前一天晚上,學生要把教室裏的書都帶回去,布置考場。真是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安念才發現,教材沒幾本,一櫃子都是教輔書,基本每一門課程都有一道兩本,最多的就是物理,她開始後悔拒絕顧深的幫忙了,現在顧深應該已經到宿舍了吧!
安念看著一桌子的書開始犯愁了,一書包都不一定能裝的下。
“念念,咱們走吧!”
申晴走到安念身邊,看見安念撅著嘴,對著一桌子的書發愁。
“我怎麼班啊!這麼多書我要怎麼搬回去啊!”
安念的話讓申晴也皺起了眉頭。安念翻開最上麵的一本化學習題冊,隻做了兩頁,欲哭無淚的看著申晴,哀嚎道:“我真是造孽啊,我對不起我爸媽!”
正在安念犯愁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造了什麼孽啊!”
安念抬頭一看,原來是修羽,她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修羽是值日生,剛打掃完衛生,就聽見隔壁傳來安念的聲音。
修羽幫安念把一摞沉甸甸的教輔書搬到了宿舍樓下,一路上,安念謝了修羽不知多少回,到了樓下,修羽把書遞給安念,忽然對安念說道:“念念,我們好像陌生了不少,以前你很少對我說謝謝的!”
安念看著修羽憂鬱的眼神,忽然有些莫名的心虛,開口說道:“哪有啊,就是太久沒見,不習慣了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修羽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嗤笑一聲,轉身走了。安念還想再說什麼,修羽已經走遠了。
人真的是個很奇怪的生物,一個好的習慣往往需要二十一天的堅持,乃至更長,可是一個壞習慣的養成,似乎隻需要一個星期,甚至更短。
依賴顧深就成了安念的一個壞習慣,這個習慣持續了很久,一直在她畢業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每每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她想到的總是顧深,這個習慣足夠讓她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改正。
期中考試持續了一天半,一出考場,安念就碰見孟卓然,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安念就知道結果了。
“怎麼樣啊?”安念邊走邊試探的問道。
孟卓然哼了一聲,慢慢悠悠的說道:“此情此景,我想要賦詩一首。”
安念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孟卓然,“少發瘋了!”
孟卓然完全不理會她,自顧自的說道:“一夜複習兩茫茫,看一行,忘三行。路遇友人,麵色皆淒涼。”
“誰和你皆淒涼啊,我可是自信滿滿好嗎?”安念傲嬌的看著他。
孟卓然向安念吐吐舌頭,這時候。一個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十年苦讀兩茫茫,不思量,拿到試卷全都忘,心一涼,公式忘,似曾相識,解法卻不詳。”
安念還以為遇到了神人,竟然和孟卓然對上暗號了,一回頭才發現原來是蘇啟,她身邊還有顧深。
蘇啟一臉“快誇我”的表情看著孟卓然,“怎麼樣?”
孟卓然對他翻了個白眼,不理他繼續往前走,蘇啟著急了,“你到是給我點評一下啊,孟大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