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這個紅木盒子仔細端詳,入手之後,才發覺竟是頗有些沉重。聽敲擊傳來的回聲,這個盒子,除了最外麵這層紅木之外,裏麵居然還內襯著一層精鋼。
爺爺給我留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保存得如此嚴密?
我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塗遠成,發現他隻是微笑著看著我,站在旁邊一言不發。我稍稍用力,才發現盒蓋居然無法打開,想必是上了鎖。可我將盒子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將各個邊角都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個長寬均約一尺,厚有三四寸的盒子上,居然連個鑰匙孔都沒有。
難道這個看起來古樸雅致的紅木盒子,竟是一個高科技產品,想要打開它,用的並非是鑰匙?
可是這個盒子上,非但沒有鑰匙孔,也沒有輸入密碼的按鈕,更沒有指紋讀取器一類的東西。盒子表麵就是一層厚重的紅木,光溜溜的,唯有在一個側麵中央,鑲嵌著一塊直徑約兩寸的圓形玉璧。
這該怎麼打開?
我帶著些許探尋的意味看著塗遠成,發現他仍是一言不發,隻是自顧自地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我。突然,我想起了他剛剛說過的話,隻有許家之人才能夠打開這個盒子。
他這麼篤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而且他著重強調了這一點,自然也是有非同尋常的用意。
看來,若是我能夠順利打開盒子,便能夠順利繼承我爺爺的遺物。但若是我打不開,那麼他就不會承認我是許家之人,自然也不會讓我把這個盒子帶走。
這可如何是好?
他是塗老爺子的孫子,今天還是在塗老爺子的葬禮上,而塗老爺子是我的恩人,這盒子裏——就算裝的真是我爺爺的遺物,我也不可能動手硬搶吧?
我無奈地捧著這個盒子,翻來覆去地仔細打量著,卻是絲毫頭緒都沒有。現在的我,就像是一頭獵豹,遇上了一隻縮卷成一團的刺蝟,眼看肥美的嫩肉在眼前,卻是根本無處下口。
隻有許家的人才能打開,什麼意思?
我記得爺爺並沒有傳承下來什麼遺物,比如說鑰匙一類的東西,我有什麼辦法讓這個盒子相信我就是許家之人呢?
而且這個盒子上什麼都沒有,就算有鑰匙,也沒地方插啊?光溜溜的盒子表麵上,就鑲嵌著那麼一枚暗紅色的玉璧,難道這塊玉璧,竟是這隻盒子的鑰匙孔?可是玉璧渾然一體,品相極佳,上麵連一點兒瑕疵都沒有,更不要說供插鑰匙的孔洞了。
突然,一道靈光在我腦海之中劃過。
我頓時覺得,眼前的這一幕,似乎是有些熟悉——當日在地宮第三層,血池中央的石台上,有一個凹槽,凹槽裏本來應該有一塊玉璧,後來是趙家人闖進去之後,將玉璧帶了出來,然後遭遇到了不測,又將玉璧遺失在地宮第一層,而且還被打成了碎片。
最後是胖子將玉璧的碎片收集了起來,一塊一塊地拚了回去。一整塊玉璧鑲嵌在石槽上,和現在盒子上的這塊玉璧,何其相似?
而胖子將玉璧拚回去之後,緊接著便是……
便是將我的血滴在了上麵!然後整個地宮祭壇的核心,就被開啟了!
我的血液就是鑰匙!傳承自我爺爺的血脈,有著獨特靈性的陰陽血脈——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能夠更好地證明我就是許家的後人呢!?
頓時,我心中一喜,一隻手執著盒子,另外一隻手舉起,用大拇指甲蓋在食指指尖上輕輕一劃,便劃出一道細小的豁口,我再輕輕一擠,一滴鮮紅的血珠就冒了出來。我將食指對準盒子上的玉璧,令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
指尖上的血珠接觸到玉璧的一瞬間,原本圓潤晶瑩的玉璧仿佛變成了海綿一般,竟將這滴血珠吸收了進去。頓時,隻聽得一陣哢哢哢的響聲從盒子裏傳了出來,我輕輕一掀,便將紅木盒子的盒蓋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