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胖子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實際上心思極為縝密,事無巨細,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和這樣的人合作,你可以很放心,但你又會不由自主地擔心,擔心自己是不是也在他的圈套之中,擔心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他賣了還不自知。
相比之下,趙敏就要淡定得多。
雖然她也被胖子坑我一次,不過這一回,卻是絲毫不擔心。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藝高人膽大。
胖子開著車,在山路上彎彎繞繞地開了大半個小時,一路上我們居然連一輛其他車都沒有看見。這輛東風麵包車亮起來的兩盞燈光,真像是行走在無邊黑暗裏的鬼火。
我隨手抽出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就喝了起來。
經過那幫小沙彌們的掃蕩之後,麵包車裏的物資已經是少了很多。不過剩下來的也都是些鳳爪、豬肘、醬鴨、紅燒牛肉麵之類的硬貨。一箱雪花勇闖天涯,還是我從帳篷底下給翻出來的,我本來以為酒已經喝完,沒想到還剩下一箱漏網之魚。
喝著酒,抽著煙,啃著豬肘子,好不愜意!
心頭上因為之前刺殺浮起的恐懼,頓時一掃而空!
然而,就在我大快朵頤的時候,猝不及防之間,胖子一打方向盤,我們的車居然直接從空路上開了下來,開進了山林裏。劇烈的顛簸差點兒讓我嘴裏叼著的黃山都掉下來,我剛準備破口大罵,胖子又是一腳刹車,將麵包車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失控了?
我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胖子就從座位底下,抽出了一根細長的金屬棍狀物……臥槽,他要幹什麼,難道他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胖子伸手在金屬棍的末端一擰,一道強光便射了出來。
透過車窗玻璃,我能看見,前方不遠處,山壁之間,似乎有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胖子又抽出一根短一點兒的手電筒遞給我,一邊推門下車,一邊笑著說道:“小樂爺,下車吧,今天晚上呐,就委屈你,在這兒歇息一晚吧!”
我訕訕地接過手電筒,嘴角不禁有些抽搐:“住山洞?”
胖子笑著說道:“放心吧,小樂爺,這個山洞我以前經常來,住過的次數多了去了,裏麵幹淨著呢。這個時節也沒有什麼蚊蟲,這一片兒也沒有什麼凶猛的猛獸,住山洞裏麵啊,安全的很!”
我見胖子和趙敏都已經下了車,也隻好連忙下車跟上。
胖子繞了一圈,打開麵包車的後蓋,從後麵拖了三隻睡袋出來,然後舉著手電一馬當先,帶著我們往那山洞走過去。
這山洞的開口並不算大,不過能夠容納胖子走過去,我和趙敏進去自然是輕鬆無壓力。和尋常山洞裏的潮濕感覺不同的是,這山洞裏麵卻是極為幹燥,甚至連一點兒水漬都沒有。更加令我稱奇的是,山洞斜著向下,進深似乎極大,手電筒的集束燈光照過去,居然都看不到盡頭。若有若無間,我仿佛感覺到絲絲縷縷的暖風從山洞裏麵吹了出來,在這初冬時節,撫在臉上,倒是極為愜意。
山洞的路徑十分平坦,也沒有什麼彎彎繞繞,而且越往裏麵走,山洞的直徑也就是越大,越來越寬敞,因此,我們行進的速度頗快。走了大概有兩三分鍾,轉過兩三個彎道之後,山洞就到了盡頭,而展現在我們麵前的,赫然是一間大約有二十多個平米的石室。
這石室倒不完全是天然形成,無論是穹頂還是地麵,人工休整的痕跡都很多。牆壁被修理得十分光滑,還均勻分布著幾個凹槽,凹槽裏有燈座,應該是用來放置某種油燈照明,因為凹槽的頂部,都已經被油煙熏得漆黑一片。
胖子從懷裏抽出幾根冷煙火,擰亮之後,分別塞進幾個凹槽裏,然後將手上的手電筒熄滅。頓時,整間石室,都籠罩在一片朦朦朧朧的白光之中。
平整的石室地麵上,竟擺著幾塊大石頭,石頭表麵也被休整得十分平整,看上去就像是幾張石頭做的大床一樣。也不知道這些大石頭是原來就在這個山洞的,還是胖子他們後來從外麵搬進來的——如果是後者的話,那胖子的實力,可真就太不可思議了,這裏麵每塊石頭的重量,恐怕都超過了一噸,很難相信,竟有人力可以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