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揮著精神觸手,不願意放棄,仍是一波一波地向著青玉墜飾發動了進攻。這種精神上的攻勢對於精神力的消耗極大。不一會兒,原本歡快飛舞著的精神觸手,就像是缺了水的柳樹一樣,連柳條兒都有些發蔫,無精打采的。
伴隨著精神上的疲倦,我的意識也開始漸漸地昏沉了起來。
原本一直睜著的雙眼皮,此時卻像是掛上了鉛塊一樣的沉重。很快,我就模模糊糊地睡了過去,陷入了夢想之中。
一夜無話。
自從我的精神力異能出現以後,我就很少做過夢,因此也就少了許多的煩惱。安安穩穩地睡了一晚上之後,我感覺自己昨天一整天精神上的消耗都恢複了過來,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是煥然一新,神清氣爽。
山洞之中沒有光景,也沒有日夜之分。當我睡到自然醒時,山洞中仍是黑漆漆的一片。我摸出插在腰間的手電筒,打到霧燈模式,擰亮之後,霧蒙蒙的白光將整個山洞都照得通亮。這時候,我發現,旁邊的兩張石頭床都已經空空如也。
趙敏和胖子的睡袋不見了,趙敏的大包也不見了。
我心中頓時一個疙瘩,心想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可是片刻之後,當我從迷迷蒙蒙的剛睡醒狀態徹底清醒過來時,這個念頭隨即消逝。
連我都睡到了自然醒,那麼他們,肯定已經早就起床,出去了吧。
我從睡袋裏鑽出來,下床,將睡袋疊好,然後一隻手拎著睡袋,另外一隻手舉著手電筒,緩緩地往山洞外走去。說實話,若是在以前,讓我一個人獨自打著手電走這種山洞,我怕是要被自己的想象力給嚇死。不過經曆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的神經也開始漸漸地變得大條起來。
回想起昨晚我們走進來的時間,走了差不多有一半的路程之後,我便聽到,山洞外麵,似乎傳來了“叮叮當當”的敲打聲。
我心中一喜,心想胖子和趙敏沒有把我拋下。
不過,我的腦海中隨即又浮現起爛柯寺的名字,回想起了那個觀棋爛柯的故事。
我心中有些忐忑地想著:會不會我在這個山洞裏麵睡了一夜,外麵的世界就已經過了數百上千年呢?會不會早已經是滄海桑田?
歲月如梭,白駒過隙。時光的偉力難以捉摸。
任你是睥睨天下的英雄豪傑,還是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終究隻能在歲月之中化作是一抔塵土隨風而逝。聯想起自己的身世,我又不由長歎:百年前的往事尚且難以追尋,更何況是千年的歲月光陰呢?
走著走著,前麵的山洞便開始有天光照射進來。
這時,我的心頭,也劃過一絲亮光。
若說能在歲月中真正不老的人,我倒還真的見過一個。
胖子費盡心思,利用了多少手腕權勢,才在巫王遺跡中複活了她——小茹,曾經是我爺爺的紅顏知己,她何以能夠以不老的姿態,隔絕了歲月的侵蝕,將自己的美麗風姿,再次綻放在今天呢?難怪胖子費盡心機也要複活她,且不說她知道多少當年的隱秘,單單是她不老的容顏,就已經是一樁驚天大秘。
這樁大秘,有待我去發掘!
我心中思量著,片刻之間,便走出了山洞。
而山洞外的空地上,眼前的這一幕場景,卻是震驚得我有些說不出話來。
半晌之後,我才回過神來,訥訥地問道:“胖……胖子……你在幹什麼?”
此時的胖子,半裸著上半身,露出了那一身白嫩的肥膘,他的頭上紮著一條白毛巾,手裏麵攥著一個大錘子,正在不停地敲打著身前的一團“廢鐵”。
好吧,這不是廢鐵,而是一輛汽車。
但是,我實在是不願意承認,這玩意兒,也能叫汽車。
昨天晚上從爛柯寺出來,我還在和胖子商討,問他,如果那六名日本忍者將我們的車型和車牌號都給泄露了出去,那麼在如今信息化的時代,殷家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們。胖子當時信誓旦旦地說他有辦法,但是我沒想到,他說的是這樣的辦法。
原本就已經破舊不堪的東風麵包車,在慘遭胖子蹂躪過以後,簡直不能再被稱為一輛汽車。後車廂的車頂完全被掀掉——也不知道胖子在沒有切割工具的情況下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B柱和C柱被攔腰斬斷,後車廂蓋也被拆掉,而且被從中劈成了兩半,看胖子的思路,似乎是想要把這輛麵包車改造成一輛小卡車。
原本麵包車上的車牌自然也被拆了下來,扔在一邊。原本麵包車車廂裏的物資也散落在地上,我這時才發現,裏麵有一個長方形的小布包,此時被打開,裏麵的東西也胡亂地散落了出來,赫然竟是十幾套各種各樣的汽車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