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失神,她卻已經飛快的從他懷中掙開,踉蹌的向樓上跑去,申綜昊站在空曠的客廳中,薄薄的暮色將房間籠上神秘光澤,他一轉身,卻隻看到她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消失在臥室中。
他下意識的上前幾步,卻又生生停下來。
他究竟是怎麼了?反複無常,喜怒不定,心思開始圍繞著她打轉起來,不該,不該這樣。
他怔怔後退,點起一支煙狠狠抽了一口,讓自己安靜下來。
金色的光芒驟然消退,天際變成沉重的墨藍色,他手掌撐在窗台上,酒醉那一晚,她所說的那些竟然讓他心底喜悅莫名,去意大利的十天,更是無心其他,對她默默的牽掛起來,他不可否認,他是想過和她好好相處,想過重新開始。
她沒有阻止他用安全措施,也許是讓他開始發怒的導火索,她根本不記得他的生日,更是讓他生氣莫名。
她不過是一個無錢無勢稱不上漂亮的平凡女人,不過是一個和他以一種卑賤的方式相遇在一起的“壞女人”!
他娶她,一半是賭氣,一半是為了爺爺,他不愛她,他知道。
可是現在,蘇萊已經結婚了,他也結婚了,既然是命中注定如此,不如和平相處,他並不討厭她,和她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快樂,他任何一個情婦都比不了這些。
日子總要過,嗬,不管是難過也好傷心也罷,都要一天一天上前,若是她可以讓他忘記蘇萊,那麼,他甘願和她好好維係這個婚姻。
想到這裏,他將煙蒂摁滅,抬步上樓。
準備推開臥室門的時候,他屏住呼吸,安靜的傾聽房間裏的聲音,很安靜,沒有哭泣,就像是裏麵沒有人一樣。
推開門進去,臥房裏卻沒有人,他呼吸滯了一下,徑直向浴室走去,扭動門鎖,卻扭不動,她反鎖了。
“許歡顏。”他咚咚敲門,卻隻隱約聽到嘩嘩的水聲,似乎是想遮掩住什麼。
在他又想用力敲門的時候,門卻打開,她低著頭站在那裏,雙眼紅的像是桃子,燙傷的手低垂在那裏,水淋淋一片。
他不知說什麼好,她也隻是安靜,空氣裏的靜謐的嚇人,陽台上鳳仙花開的正好,是她親手種的吧?
連品味都差別這麼大,蘇萊向來喜歡的都不是這種土土的花卉
他忽然搖頭,將那影像驅走,夜色似乎是在這一瞬間突然降臨,她的臉一下子變的恍惚不清。
“去包傷口。”他歎口氣,妥協的開口,牽住她沒受傷的手向外走,她不掙紮,隻是乖乖的跟過去。
看他取來燙傷膏走回她身邊,她的眼圈似乎紅的更加厲害。
“把手給我。”他語氣沒有了刻薄和輕佻,聽起來舒服極了。
她伸出手去,整個掌心都腫了起來,水泡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破,看起來觸目驚心,他拿著藥膏的手抖了一下,聲音更啞:“我請醫生過來,你傷的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