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那看看你。”
徐蘅揉揉眼睛,手機拿支架支在枕頭邊,趴著開了視頻。陳昂剛從畫廊裏回家,襯衫還穿著,領帶已經摘了,用發膠抓過的頭發也鬆散下來,額角上有一道發白的淺痕。
陳昂正在解腕上的表,動作頓了頓,驚奇地問道:“你有新紋身?”
徐蘅側躺著,從他的角度能看到睡衣的寬領口歪著,鎖骨下麵漏出了一點點彩色的圖案,看不真切。徐蘅馬上走了困意,拽了拽睡衣,目光亂飄,說道:“啊,是啊,前不久,嗯,剛弄的……”
陳昂壓低聲音,說道:“看看。”
徐蘅僅剩的一點困都飛走了,被窩突然變得熱了起來,手心沁出一點汗,把睡衣領口往下拽了一點。紋身真的會上癮,加上新的這個,徐蘅身上已經有四個紋身了。隻見他鎖骨下麵的那一小片胸膛,正好是心髒的位置,有一朵藍色繡球,圖案不大,他隻拉了拉又重新蓋住了。
那圖案會蔓延到胸前,陳昂心裏猜到。
一直懸在心裏的畫廊沙龍完滿地告一段落,在這樣連空氣都濕潤的春夜裏,陳昂的心頭越發地燥動起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再看看。”
徐蘅的心砰砰跳。
“沒什麼好看的……”
陳昂窩在沙發裏,撒嬌似的拉長聲音:“好看啊。”
簡直一番不可收拾,陳昂的腦海裏馬上鮮活地回憶起徐蘅後背大腿上的紋身,免不得又要想到他白皙的皮膚,還有在床上的樣子。他拉了拉已經鬆開的襯衣領口,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聲音沙啞,眼神專注,連眨眼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徐蘅被他勾引得嗓子眼發幹,腳趾頭都蜷緊起來,渾身發燙。
“嘶——”陳昂猛地抽了口氣。
徐蘅:“怎麼了。”
陳昂無辜地說道:“硬了。”
徐蘅:“……”
陳昂:“真的,不信給你看看。”
徐蘅:“我信我信!”
陳昂忍俊不禁,笑得眉毛都揚了起來,他額角那道淺白色的疤痕格外顯眼,徐蘅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皺著眉:“留疤了。”
陳昂伸手摸了摸,說道:“沒事兒。”
徐蘅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陳昂見到他這樣子,心裏酸酸澀澀的,連忙轉移話題,說道:“真的硬了。”
“哦。”徐蘅說道,“那我掛了,你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陳昂忙道:“別啊,你別掛,就這樣。”
徐蘅臉上燙得很,側過頭把臉埋在枕頭裏,露出來的耳朵也是紅的,藏在淩亂的頭發下的脖子也染上了紅。陳昂原本隻有幾分意動,但看到徐蘅一副“你想幹啥就幹啥”的模樣,下半身越發精神了,包裹在西裝褲裏,繃得難受。
徐蘅的臉埋了起來,什麼也看不到,但耳朵沒堵,該聽的都聽到了,聽到了陳昂窸窸窣窣解褲子的聲音,然後是陳昂急促的粗喘,一聲一聲的,仿佛真的有熱氣噴到徐蘅的耳朵上,一陣陣地癢。
他仗著被子的掩護,手偷偷伸到身下,探進褲子裏,小幅度地上下套弄起來,眼角的餘光瞥見屏幕那頭的陳昂,這麼冷的天,脖子上也沁出汗來,從鏡頭的角度看不到他的下半身,隻看到他快速動著的手,小臂上的肌肉緊緊繃著。
徐蘅弓著腰,悶哼一聲,很快地就射了出來,滿手都是黏黏糊糊的。
陳昂原本還想多堅持一會兒,但聽到徐蘅的鼻音,沒忍住,也射了自己一手,敞著褲襠,壞心眼地給徐蘅看自己手上的東西,一臉饜足。
“看。”
看你個頭。
徐蘅空出幹淨的那隻手,一下就把視頻通話給掛斷了。
陳昂心情大好,哼著歌兒拉好褲子,把手洗了,沒一會兒,徐蘅居然又發了微信過來,一張圖片,上麵是粉色的櫻花,一句話,問他:“現在是東京的櫻花最漂亮的時候……”
陳昂想了想,回道:“一起看櫻花吧。”
徐蘅上課的地方離葛西臨海公園也就十幾分鍾車程,如果上課時中間有較長的空隙,他和鄒禾都會過去逛逛,公園占地麵積大,顯得人少。陽光好的時候,坐在觀景台裏吃點東西,隔著大片的玻璃看出去,能看到一片嫩粉的櫻花道,摩天輪沉默地轉了一圈又一圈,更遠處是平靜的大海,泛著閃爍的銀光。
四月已經走到中旬了,雖然櫻花仍舊在枝頭密密匝匝,但風一吹,就會落下不少。
陳昂說要來,但卻沒有說什麼時候來,徐蘅心裏卻奇異地一點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