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尾聲(1 / 1)

陳昂和李巍合夥經營的畫廊,在努力了大半年之後,總算從收支平衡過度到盈利了,在手頭寬裕起來之前,陳昂的大部分閑錢都用在了每月一次飛東京的來回機票錢上。徐蘅的課很緊,手頭也很緊,但兩人還是美滋滋地談起了異國戀。

生活還是那樣平凡卻不平淡地過著,陳婧辦了離婚,離婚那天和陳昂吃了頓飯,穿著紅色大衣,手上抱著陳昂送給她的一束花,鮮活又有生氣。

陳昂和徐蘅的唯一一次吵架,是在陳昂的生日那天。

徐蘅請了幾天假,買了機票,飛回國去給陳昂過生日,事先沒說的,想來個特別驚喜。誰知道陳昂卻不在家裏,徐蘅給陳昂打了電話,打了半天都打不通,最後陳昂總算接電話了。

陳昂問道:“怎麼了?”

徐蘅:“你在哪兒呀?”

陳昂:“你猜。”

徐蘅:“……猜你個頭。”

陳昂開心地說道:“我剛下飛機!”

徐蘅:“……”

陳昂:“怎麼不說話,寶寶你在哪兒呀?”

徐蘅:“……我在你家樓下。”

“不是,你怎麼跑回去了,”陳昂也急了,“怎麼不說一聲啊。”

徐蘅:“你不是也沒說你要飛日本嗎!”

陳昂:“這怎麼一樣呢……”

徐蘅:“怎麼不一樣,我給你慶祝生日啊!”

一年半飛快地就過去了,徐蘅結束了在日本的進修,他和鄒禾在機場分別。

徐蘅:“有空來找我玩。”

鄒禾又染回了黑發,模樣乖巧,揣著兜,說道:“一定。”

徐蘅落地的時候,張亭一家都來接他,徐蘅和張亭抱了抱,張亭笑道:“先歇兩天,等著你來上班呢。”

陳昂在機場外麵等著接他,在他額頭上親了親,說道:“歡迎回來。”

那是一個月的最後一天,陳昂的日曆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晚上,兩人吃了飯,牽著手沿著馬路邊往家裏走,陳昂說道:“我看中了你的新工作室附近的一個樓盤,改天去看看怎麼樣……”

徐蘅突然停住腳步。

陳昂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避開徐蘅的目光,突然說道:“對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徐蘅一時沒反應過來,陳昂居然從包裏拿出來了徐蘅送他的日曆,他居然隨身帶著。一頁頁翻過去,紙業簌簌作響,就剩下最後一頁沒掀開了。陳昂有些緊張,將最後一個隱藏的頁麵翻開。

比起之前的絮絮叨叨,最後的這一頁所寫的字出奇的少,隻是一行。

“どんなことが起きるとしても,君の側に離れたくないよ。”

陳昂覺得這句日文眼熟,沒等他想起來,徐蘅就小聲地揭曉了他早在一年半前就寫下的答案。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想離開你。”

陳昂愣住了,半晌才突然笑出來,一把將臉紅的徐蘅抱住,歎道:“我也是。”

故事在這裏結束,又從這裏,重新開始。

全文完

謝謝大家一路陪伴

一點廢話

這篇文是偶然所得,原本隻是一時興起,想寫表麵正經的反差性感。

文名也是偶然所得,寫完第一章之後,正好在聽的歌裏有一句“答案是此際,跟你放任,自然炫麗,不顧責任,驀然流逝”,於是就取了“放任”兩個字做文名。

我是個沒有規劃的作者,沒有大綱,主角人設雖然開始定好,但寫著寫著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本來隻想寫個放任自流的小故事,但寫著寫著,裏麵卻加了很多我從前的文裏不會有的東西,不負責任地說一句,故事和人物都出乎我的意料。

原本想寫點狗血的,渣攻回頭,追妻火葬場,但我沒有預想過陳昂有這樣的深情和擔當,他的無奈和掙紮讓我也很難受。原本徐蘅應該是個表麵灑脫實則軟糯容易被傷心的小可憐,但我沒有預想過他有那樣的堅韌和決斷,沒有寫到後麵,我都不知道原來是徐蘅提的分手。

不是故弄玄虛,也不是故作姿態,我是真的覺得,故事自然而然就發展成那樣了,好像世間萬事萬物紛繁複雜,其中有一段就是他們的故事,路上行人有千種麵目,其中有兩個,就是他們。

關於故事,可能是隨著年齡漸長,我對生活有了新的體悟。

我的精神導師人生摯友黃老師那天吃飯,問我,你覺得生活中,是快樂的時候比較多,還是痛苦的時候比較多。

答案脫口而出,痛苦的時候多。

我自己都被自己驚呀了。

但正因為這樣,快樂的時刻才格外寶貴。

有讀者評論,說這個故事很真實,但我想說,真實的生活,比起文章裏有更多的痛苦,也有更多的快樂。痛苦和快樂也都不是天崩地坼式的,痛苦是每一日日複一日的平庸,快樂也隻是轉角遇到的一朵四月的小花。

但我希望,即使生活隻是貧瘠荒涼的土地,也有一朵最後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