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機沒多長時間,手機鈴聲就嘟嘟的連續想了十來次。
“怎麼回事?”上官飛鴻在旁邊開著車問。
“哦,短信,是打電話來的那個律師先生發的,他說我媽現在情況還好,讓我不要太擔心,還有就是問問咱們明天幾點到?”慕容雪翻著短信,邊查看內容邊回答上官飛鴻說。
“恩,知道了,也不知道阿姨是什麼病嗎?”上官飛鴻很不解又很擔心的問。
“恩,電話上沒說呢。我打過去問問。”說著慕容雪便按著短信上的號碼回撥了過去。
一首悠揚的樂曲過後,那邊終於有人接了電話:“喂,是少爺嗎?”電話那頭上來就問道。
“恩,是我,你是?”慕容雪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人家。
“噢,我姓方,您就叫我方律師吧。”電話裏那個男人鎮定的回答道。
“你好,方律師,我想問問我母親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為什麼要手術啊?”慕容雪上來就開門見山的問對方說。
“這就是我現在要告訴您的,令尊是胃穿孔,先前總是應酬把胃搞壞了,所以現在要趕快做手術,以免引起更多的胃出血。”
“啊,怎麼會這麼嚴重!”慕容雪這時候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是啊,以前我就知道董事長胃不好,還總勸她主意身體,可是她忙了,根本就無暇照顧自己。還有那些高層間應酬除了她能去我們誰都幫不上忙!哎,董事長就是太敬業了。”方律師在電話裏感歎著。
她應酬太多結果把胃搞壞了
“恩,我知道了。”慕容雪輕輕地應了一句。
“少爺啊,你別怪我多話,你們母子也有好久不見了吧,董事長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喊著你的名字呢!我想她肯定很想見你,於是就沒經過董事長同意就私自找了你,希望你能來醫院看看你的母親。”方律師說著說著竟然又感慨了起來:“哪有母親不想兒子的啊,少爺你就趕快回來吧。”
“是,我明早7點20就能到了,到時還希望您派人接我們一下。”由於方律師的一席話,慕容雪不禁對對方產生了好感,於是他很客氣的請求道。
“沒問題,我會派人去的,那少爺希望您一路平安。”電話那頭的方律師真誠的說。
“謝謝,那就明早見。”
“好,再見。”對方說完就收了線。
慕容雪也舒緩了一下神經,同時把手機重新關掉放回了口袋裏。
“阿雪,沒事吧?”上官飛鴻見他打完電話,關心的問。
“恩,還好。”
“那阿姨到底是什麼病?嚴重不嚴重?”上官飛鴻焦急的問他。
“是胃穿孔,需要做手術。方律師說她是應酬太多以至搞壞了胃。”慕容雪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絲毫感覺不出異樣,可是他說話的語調仔細聽起來還是有點激動。
上官飛鴻和他認識了那麼久,一聽就能感覺出慕容雪現在的情緒,於是他把右手按在慕容雪的肩膀上拍了拍說:“別擔心,放心吧阿雪,我相信阿姨不會有事的。”
“恩,祈禱吧。但願如你所言。”慕容雪說完靜靜地閉上了眼睛,把頭又靠在了車窗上。
一閉上眼,母親就出現在了眼前。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了,他現在能想起來的,還是母親最後一次離開家時的形象。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她那時穿了一身純黑色的v字領套裝,配上黑色高跟皮鞋,看上去是那麼端莊那麼典雅。
是的,母親在別人眼裏一直是個大美人,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強人。
可是她那一頭原本烏黑的頭發,卻依稀可見幾根白發。
當時的他隻顧和母親爭吵,根本就沒注意到母親已經在慢慢的衰老了。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也挺不稱職的吧。
回憶過去,母親偶爾回家的時候,他們除了爭吵就沒有其他的了。
而每次吵架的時候母親都要埋怨,說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自己。
其實他也知道母親為了這個家很辛苦,可是她又何嚐不想想自己是多麼需要母親的陪伴與嗬護啊。
從小到大,他們母子在一起的時間,用手指頭都可以算過來。
所以,他恨她對自己的冷漠,對自己的無情,以至他每每都要去上官飛鴻家感受母親似的溫馨。
看著別人被母親牽著手走在大街上或是公園裏的時候,他都不免嫉妒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其實在他心裏如果有什麼可羨慕別人的話,那一定是母愛了。
慕容雪想著這些,心裏不停的抽痛著,那感覺淡淡的,確是那麼真實。於是眼淚不爭氣的順著眼角往下淌了出來。
上官飛鴻恰巧在扭頭看他時,發現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