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最終撥通了南逸軒的電話,聽到“嘟嘟”兩聲之後被接起的時候,一顆心驀地緊張了起來。
撒謊,反正在他麵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怎麼不說話?”
他反問了一句,聲音透著絲絲疲憊,電話那頭的他咳嗽了一聲,似乎是有些感冒。
此刻的歐曉曼靠在醫院的走廊的角落裏,真真冷風從旁邊的窗戶吹來,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驀地,她開口,“我最近幾天要請幾天假,公司的事情你暫時交給季貝貝打理吧,我……我家屬生病住院了。”她猶豫了半天,隻能蹦出這幾個字來打馬虎眼。
“家屬?改天我去拜訪一下。”南逸軒的語氣半帶著疑惑,將視線緩緩從手裏歐曉曼的個人資料上移開,眉心微蹙,頗有微詞的說道。
近來幾天,他早就已經覺察到她的異樣,先是在她的出租房裏看到從未見過的小孩子,繼而又傳出她外借了高利貸,而自己卻查不到的怪現象……
南逸軒向來就是一個凡事都要講究明白的人,對於這個女人,他越來越有了解下去的欲望了。
他靠在軟皮沙發上,修長有力的雙手悠悠然的搭在扶手上,墨色的眸子望向一旁女人個人資料上的照片,漸漸的,一顆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話音剛落,歐曉曼立馬拒絕道:“不勞南總費心,我會把你的心意傳達給他的,等安排好一切,我自然會回公司的。”
頓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繼續道:“當然,工資照扣,我沒有什麼想要說的。”
她冷眸如水,說的話到也算是中肯,雖然這種事可能都不用她來提醒。
她身上穿的還是那天南逸軒為她準備的黑色風衣,隻是此刻處在風口的她,一張臉凍的白如梨花,使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難以接近的美。
“我先不說了,有一個電話過來了。”她看了一眼屏幕,慌忙掛掉了電話。
與此同時,南逸軒隻能握著手機發呆,是什麼樣的家屬能夠讓這個女人如此全心全意的去照顧?他捏了捏眉心,越來越想不通。
“喂。”她再次的接起了電話,那頭不是別人,而是她的父親。
這是距離小包子住院的第二天,她第一次接到他的電話。
“我現在和你媽在醫院樓下,你下來一趟吧。”
在此之前,她甚至天真的以為他是慰問小包子情況的,可是一開口,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都被打破了。
“哦,好。”她遲鈍的開口,開始徑直的朝前走了,在確定小包子還沒有醒來時的這才安心去下樓。
她握著手機,一路上都在揣摩他的心思,由於思考的太過於忘我,再一次的撞到了杜醫生的身上。
她捂著腦門,一個勁兒的說著“對不起”,卻在抬頭看到男人無奈笑容的瞬間呆住了,“原來是杜先生……不好意思,我又撞到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嗬嗬笑,眼中清淩淩的,心裏麵卻是尷尬到了極點。
“沒關係,以後走路要小心一些,不然待會下樓梯會很危險的。”他說罷笑著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