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軒腳步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臉上滿是紅暈的女人,明明是一副微醺的狀態,卻又能字正腔圓地完整說出一句話。
一時之間他也分辨不清歐曉曼是否是真的喝醉了,但她身上的酒氣實在是有些熏人,他輕柔將她放到副駕駛上。
歐曉曼眼中一片朦朧,有些茫然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等到車穩穩停在了香山,她也還沒有反應過來,仍是一副癡傻的模樣。
南逸軒皺眉,捏了捏她細滑的臉蛋,歐曉曼疼得哇哇大叫。她揮開他的手,滿是怒火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神智,南逸軒鬆了一口氣。
歐曉曼一反常態,穩穩地坐在轎車裏。南逸軒拿她沒辦法,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輕柔地將箍在她身上的安全帶細細摘掉。
歐曉曼的視線投在他的臉上,無賴地將雙手伸出來,像極了一個討抱的小女生。
這還是歐曉曼第一次表現出這麼依賴他的模樣,南逸軒挑眉,一把將歐曉曼抱在懷裏。
熟悉的熱源襲來,歐曉曼向他懷裏鑽了鑽,聲音嗡聲翁去:“我今天看到她,像是看到了以前的我們。可是後來我發現,我和元舒晴早就不是之前那副模樣了,時間將我們折磨得麵目全非。”
“她在我麵前低聲哀求我的時候,我那個時候有一瞬間的晃神。我覺得我跟她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我們明明是那麼要好的朋友,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了呢?”
歐曉曼靠在他的懷裏喃喃自語,恍若夢囈。南逸軒一時之間也分不清麵前女人到底是否喝醉,但不管如何,她茫然脆弱的聲音讓南逸軒心疼不已,他更加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雖然南逸軒的步子很穩,但是在顛簸中,歐曉曼仍然覺得自己胃裏一陣難受。直到走進來別墅,她慌忙從他懷裏跳下去,跌跌撞撞地跑去了衛生間。
對著馬桶一陣幹嘔,歐曉曼頓覺胃裏難忍的疼痛消散了不少。剛剛吐過,她的步子有些虛浮,她扶著牆慢慢走到洗手台麵前,她捧著水清洗著口腔和滿是大汗的臉頰。
隨後,她擰緊了水龍頭,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冰涼的觸感從掌心傳來,歐曉曼的神智才徹底開始恢複。
她抿著唇看著鏡子中的女人,和當初倒是沒多少變化。隻是那惱人的嬰兒肥盡數褪去,一張精致的鵝蛋臉,五官搭配得也甚是好看。
隻是她的那雙眼,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當初在國外遇到元舒晴以後,她的眼裏才開始盈滿水光,那時她才知道,原來她歐曉曼也是可以笑得這麼自在的。
從懂事後,她似乎是極少笑得這麼愉快。
同胞在異國相遇,年紀相仿,愛好相似,倆人一拍即合。在最初,她倆幾乎是無所不談。隻是後來元舒晴性情裏的弱點慢慢暴露出來,歐曉曼格外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朋友,能忍則忍。
隻有在元舒晴太過分的時候,她才會默默提出一丁點意見。
但是元舒晴二十多年形成的性格並不會因為她的隻言片語而輕易改變,後來歐曉曼也就隨著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