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在書桌旁拿著畫筆,在雪白的宣紙上輕輕勾勒出女子的輪廓,他唇邊帶笑,似乎很期待。杜笙聽到他的召喚,推門走了進來“王爺。”
他一皺眉,沒有抬頭“改了個稱呼還真是有些不習慣。連說話也要本王本王了本王有件事要擺脫你。”
杜笙一愣,連忙說“王爺有事吩咐即可。”
他抬起頭一笑,搖了搖頭“不。這件事若是不用拜托你恐怕是不會幹的。”
杜笙嘴角輕輕抽搐,以他對文淵的了解,這絕對是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他笑的有些詭異,輕聲道“我記得六扇門劉捕頭是你舊時好友,對嗎。”
杜笙心底不祥的預感越發濃重“是。”
他一挑眉“而且她還對你單相思。”
杜笙警惕的看著他“是”
他拍手一笑“去勾引她吧。”
杜笙睜大眼睛,望著文淵“什麼?!”
他收起笑意,嚴肅了起來“本王需要六扇門的情報,劉捕頭是最好的源頭。如何。能辦嗎?”
杜笙垂下頭思慮,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千辰來到府上之前他也不是沒做過這種通過女人賺情報的事,隻是現在有千辰了啊。
他忽然有些危險的扶著桌案看著他“怎麼。本王記得以前你雖然別扭但都是答應的,自從千辰來了之後你好像就變了。”
他有些慌張的搖頭“沒有。隻是”
文淵拿起筆,繼續在紙上描畫“不願意就算了。不過你若是辦成了,本王可以考慮把千辰讓給你。”
杜笙有些不悅,千辰對於他來說隻是用來交換的工具麼,“杜笙不需要。王爺命令,杜笙自會服從。”
他一笑“有勞了。”
杜笙拱手行禮,轉身離開。
文淵聽到門合上的聲音,輕笑一聲“你需要我也得舍得給你。”
他望著紙上的女子,微微一笑。女子神態自若,恬靜可人,眉眼之間說不出的溫柔。
杜笙一個人在檔案室坐著,心情很是低落,他很不願意在跟六扇門有來往,更何況是劉菲。文淵還真是夠狠。他一勾手,打開其中一個檔案翻閱,或許是巧合,打開的正是芊晨公主的檔案,打開那幅畫像,他無奈的一笑“殿下,你趕緊嫁過來吧。你隻要看好文淵我立刻帶辰兒走。”
忽然之間,他覺得有些異樣,這幅圖畫他也看了幾次,隻是為何一種說不清的感覺自心底浮起,畫中女子金色的麵具遮住容貌,可下巴和唇卻並未遮擋,少女不過十一二歲,卻有著攝人魄力。而今早,文淵似乎在畫一個人好奇心催動著他,似乎想告訴他什麼。他默默的將那幅畫像揣進袖中,起身回到了王府。
文淵此時不在府中。杜笙走進書房,望見桌上的那幅畫,緩緩走上前,畫中女子正是千辰,不得不說,文淵的丹青和他的身份完全不匹配,明明是個武將畫功卻比文人都好。忽然腦海中有一個念頭閃過,他從袖中掏出那一幅畫像在千辰畫像邊攤開,隻是一眼,他便睜大了眼睛。
除了被麵具遮擋的部分,她的眼睛、唇、下巴,根本就可以完全重合。
他跌坐在椅子上,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不可能,一定是錯了。如果辰兒是公主,那麼心然又是誰?他默默地收起公主畫像,帶回了檔案室,望著整齊排列的上千個抽屜,有些暈眩。他順手抓住身邊的一個人。
“我問你。你聽說過什麼人和公主很像嗎?”
手下思考了一下,抬頭道“還真有。聽說公主小時候就有一個很好的玩伴,是通政卿的女兒,叫千千。不過沒人知道她的真名。兩人有些姐妹的樣子。如果不是公主帶著麵具,應該會被認錯。”
千辰千千他仔細思考,看來不錯。辰兒是通政卿的女兒這他已經知道,是他多慮了,畫像的相似應該也隻是偶然,隻是又有許多疑問充斥在腦海,心然是公主,辰兒是她的少時玩伴千千,那麼死在宮裏穿著公主服飾的戴麵具少女是誰?如果心然是公主,為何辰兒不與她相認反而是躲避,為什麼?因為辰兒愛上了文淵所以不敢與公主爭才躲避,還是因為她知道真正的公主已死不想招致禍端?沒理由啊。當今公主可是生活在陛下身邊,兩人是血緣親情,如果心然是假的姬夜怎麼會不知道?!越想越亂,又抑製不住的去想下去。他按揉太陽穴,自從他剛才對照了兩幅畫像,他就發現自己卷入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中,他忽然發現千辰身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才發現其實外表單純的她有很深的城府。
即使是玩弄,她也是文淵玩的最認真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