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石磊的話,隻讓他離開,他走了之後,我的情緒再一次崩潰,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著,我哭得昏天黑地,不見天日。
從來都沒想到,秦川竟然為了我付出這麼多,他說他要變強,他說把他要把我救回去,說為了不讓我更加難受,他要故意變壞,變得讓我討厭。
我的秦川,他怎麼那麼傻?怎麼可以那麼傻?
我的眼淚,肆意的在我臉上橫流,可我怎麼哭,都哭不出我心裏悲傷。
之所以站在張堯身邊,不就是為了讓秦川有個好的生活嗎?就是為了讓他擺脫那些可惡的人嗎?
可他這個傻瓜,竟然為了我主動跳進這個火坑,我心裏是什麼滋味?
緊緊的攥住胸口那個地方的衣服,我一下又一下捶打著,我的心,痛,真的痛啊!
“好了沫沫。”
不知什麼時候,夏夢走到了我身邊,他見我哭得可憐,輕輕地為我抹去眼淚,又將我攔在懷裏安慰著,“你該慶幸的是秦川還愛你不是嗎?既然愛,那就努力再一次走在一起,我相信沒有什麼能夠阻攔你們,對嗎?”
我淚眼婆娑地望著夏夢,使勁點了點頭,是的,沒有什麼能夠阻攔我和秦川在一起,隻要我們還愛著彼此。
就算此刻我在張堯身邊,但這不意味著,我一輩子都會跟在他身邊。
安撫了一會兒我的情緒,夏夢又對我道,“回去上課吧,不止我一個人看著你。”
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張堯對任何一個人的防備能力都是極強的,我總感覺除了他自己,他誰都不相信。
叫我關在那棟房子裏幾乎一年,現在又突然讓我回到學校,他怎麼可能不找人看著我?
我擦幹了眼淚,若無其事地走進教室,像個呆子似的看著黑板,心中再也沒有一年前的平靜。
我隻是一遍又一遍的握緊拳頭,告訴自己,要挺下去。
晚上回到別墅之後,張堯正在客廳看著報紙,他見我回來,也沒有多表示,我正要上二樓,他卻突然對我說,“準備一下,待會兒跟我去個飯局。”
我木訥地點頭,心中已經習慣了這種安排,坐在化妝鏡前,我熟練地為自己上妝,我看著鏡子裏的女人,膚白貌美,明眸皓齒,卻怎樣也高興不起來,不過為了不惹張堯生氣,我還是勉強讓自己擠出一抹微笑,跟著他來到一家地地道道的徽菜館。
以張堯的身份,不用出行到哪,進的都是vip包間,這次也不例外,隻不過當我們進入包廂之後,裏麵已經坐了兩個人。
一個年齡與張堯相差不多的男人,我見他眼熟,仔細想想,竟是昨晚在酒吧裏的那個男人,“這位是梁景輝。”
張堯破天荒的為我介紹著,“他可是道上的大哥,沫沫叫人。”
梁景輝,我當然聽說過他是誰,他的身份如同張堯一般顯赫,同樣都是島道上的老大哥,人稱梁佬。
不過與張堯不同的是,他經營的都是娛樂場所,例如酒吧,迪廳,梁景輝手下的,卻是賭場。
這是一個油水多麼豐厚的行業,而他手裏的賭場,大大小小加起來共有二十多家,由此可想他的實力,與財力。
怪不得連張堯都稱呼他為大哥,我這等市井小民見到他,更覺的倍感榮幸,我慌的朝著他作揖,態度十分的謙卑,“梁佬您好,我是陳沫。”
梁景輝謙和的笑著,眉目間沒有一絲絲的陰厲,儒雅的仿佛有一股書生氣,好似他根本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一般,他衝我揮揮手,算是對我的回應,又將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介紹給我,“這是我的女兒梁洛琪,你可以叫她琪琪。”
張堯怎麼會想到跟梁景輝和他的女兒吃飯?他腦子裏賣的是什麼藥?我有些想不明白,但還是衝著梁洛琪笑著,“琪琪姐你好。”
看樣子,她應該比我大一些,然,我雖對她微笑,她就對我冷眼相待,直接冷哼了一聲就坐下,甚至沒有對張堯打招呼。
“慣壞了她,二位不要介意,我向你們賠個不是。”
張堯卻擺手,“小孩子家都是這樣,我那兒子不也是,約了他吃飯,到現在還沒過來,景輝兄你不要介意才是。”
張堯還有個兒子?
這一點讓我十分詫異。
我雖跟在他身邊一年,但對他知之甚少,以至於連他有個兒子都不知道,他也從不叫下人向我吐露有關他的任何,擺明了就是防備我。
我在心裏給自己上了個警鍾,心想以後一定要想方設法收取有關張堯的信息。
不過,說曹操曹操到,張堯的話音才落,包間的門就被打開,然後,一抹高挺的身影就進入了我的眼簾。
當時他可能沒有看到張堯坐在哪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而當我看清了他的臉,心裏的詫異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我完全沒有想到,張堯的兒子竟然是他!!
那坐在我身邊的人,不就是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