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壓床嗎?我說的可不是鬼壓床,而是新婚夫婦在新婚的當天晚上,會找一個童男在他們的新床上睡上一覺,寓意著早生貴子。
鄰居陽哥結婚的那天,就是我壓的床。
那一年我十七歲,剛高考完,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那天,李家大院早早的就張燈結彩,院子裏麵擺滿了桌子,不少街坊四鄰都坐在院子裏嘮嗑兒,像過年一樣熱鬧。
一群老光棍嘻嘻哈哈的把我圍住:“江辰,你小子可真是好福氣啊,都說李陽娶了個狐媚子老婆,眼睛能勾人的主,你小子今晚可以大飽眼福了,看了可別一個人憋著,趕明給俺幾個講講唄。”
“滾滾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怪不得打一輩子光棍”,我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紅著臉走開了。
他們說的沒錯,嫂子確實是一個狐媚子,我曾經在陽哥的手機上看到過她的照片。春天的觀瀾湖畔,雖然隻是一剪背影,卻美麗的讓人無法呼吸。
那個春天,我一直在幻想她的模樣,但是當真正看到她的那一刻,我還是呆住了。
那天,她穿的很隨意,白色T恤配上牛仔熱褲,腳上蹬著一雙高幫帆布鞋,碎碎的長發隻是鬆鬆的挽了個簪,露出雪白的脖頸,一雙白花花的大長腿在陽光下有些紮眼,那一刻,我清楚的聞到大院之內彌漫著男性的荷爾蒙氣息。
那天,她的出現猶如璀璨的星光一樣,照亮了我十七歲孤寂的夜空。
她就那樣挽著陽哥的胳膊站在了我麵前,慵懶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眼角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臭小子,看什麼呢,還不快叫嫂子”,陽哥看我看的入神,笑著拍了我一巴掌。
“嫂……嫂子好”,我紅了臉,低著頭輕聲叫到,但是眼神還是忍不住的在她身上打量著,說實話,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大活人。
“哎,辰辰是吧,老聽李陽提起你呢,說你學習好,是塊考大學的料,今天好好玩,別拘束啊”,說完她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從兜裏掏出一個紅包塞到我的手中,手指接觸的瞬間,我有一種過電的感覺,渾身都麻麻的。
“謝謝嫂子”,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心髒像打了雞血一樣撲通撲通的跳著。
“不客氣”,她對我淺淺一笑,俏皮的摸了摸我發紅的耳朵。
“別逗他,他臉皮薄的很”,陽哥笑著將嫂子的手從我耳朵上拿下來,攬著她的腰去迎接別的賓客。
看著嫂子遠去的背影,我有一瞬間的恍惚,手中拿著紅包呆呆的站在那裏,貪婪的吸食著空氣之中殘留的茉莉花的香味。
在那以後的很多年,我才明白,原來少年時代最初的悸動並不是源於那些姑娘,而是那天下午,空氣之中殘留的茉莉花香。
那天晚上,我獨自坐在酒席的一角,看著嫂子和陽哥端著酒杯在人群之中敬酒,心裏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落寞,兀自喝的一塌糊塗,直到被人架著扔到新床之上,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房門被人嘭的一聲推開,我從夢中驚醒,卻不敢抬頭去看。來壓床之前,母親就曾叮囑過我,無論晚上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是不能起床的。
雖然被叮囑過,但是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難以掩飾的,所以我還是半睜著眼睛觀察了一下房間內的情況。
嫂子扶著陽哥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剛一進門,陽哥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頓時,整個房間內充斥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我則有些嫌棄的輕輕屏住呼吸。
但是嫂子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嫌棄的表情,而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桌子前麵,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讓他漱口,這才把自己身上弄髒的衣服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