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謹遇必須注入更多的新鮮血液在天朝裏,讓強大變得更加強大,而不是走向衰敗。
赤馬紅羊必有劫難,曆史一再的見證了這句話,而淩謹遇也格外的憂心。
淩謹遇必須找一個“吉兆”和轉機的機遇,來破這個局。
或許這個身世不明鳳凰所選的女子,就是江山的福星。
雖然才過了一天而已。
淩天清還是覺得度日如年。
她不停激動的想象著,離開暴君那一刻,會怎樣揚眉吐氣……
還有淩雪,她能在戰場上見到他嗎?
淩謹遇這兩天很忙,一來是太後的壽辰臨近,二來,曆年淺夏科舉選拔開始了,他正準備換血,所以格外留心。
這讓他花了很多時間在議事廳,雖然叮囑淩天清要隨傳隨到,但礙於女子不可知政議政古訓,他在處理朝政要務時,不能隨時把小丫頭帶在身邊親自盯著。
所以,讓她禁足,不準踏出遲暮宮。
然後找先生繼續教她女德。
但,淩天清違抗聖旨,今天,自己撞到他麵前了。
小妮子才不喜歡封建的女德書,趁著他早朝時,偷偷溜進了禦書房拚命充電,一股要把天下書全看爛的狠勁。
到了淺夏,白天越發的熱了,淩天清自己動手裁剪了一件普通的連衣裙--不過在這群人的眼中,也許會非常怪異。
淩謹遇說不準衣冠不整,不準袒胸露膚,所以她就裁剪了長袖連衣裙,剛好到腳腕,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卻比那些什麼裙子長袍要舒服多了。
但是簡單之極的長裙,卻讓人更忍不住去看這個小丫頭漂亮的身段。
眾美人心中嫉恨的攥著手指,覺得淩天清是天生的狐狸精,那心思一般人望塵莫及啊!
她們就算效仿,也貽笑大方,學不到那精髓。
提著裙角,淩天清偷偷的溜進禦書房。
聽說最近科考,王上要親自監考,選拔出年輕又有德才的棟梁,所以早朝之後,也不怎麼在宮中。
而溫寒所說的三日後,也就是想趁著王上忙碌,等太後大壽那日,把她給弄出去吧。
偌大的禦書房,淩天清站在梯子上,抽出厚厚的典籍,然後坐在桌邊,一邊看一邊做著簡單的筆記。
雖然有溫寒幫忙,但她也得爭氣,不能再失敗了。
王宮外麵很危險,到處都有野獸和野人,她得用這裏的知識武裝頭腦。
淩天清正在南書房翻著書,突然聽到外麵隱約有人在說話。
踮著腳朝窗外一看,淩天清當即臉色一白,她為了保險起見,打探了好幾天,都說淩謹遇在國子院監考,不可能回來,怎麼今天的點這麼背?
淩天清本著能不見暴君就不見的想法,想逃走。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外麵全是侍衛,她隻能找地方躲起來。
她知道這些傳說中的武林高手視力和聽力都非常好,有細微的呼吸聲,都能讓他們聽到。
所以淩天清當即選擇窗台下,一株盆栽的冰絲樹後躲著。
這裏背著風,不至於把自己的響動吹到別人耳中。
等他走了,她再溜回宮,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淩謹遇並未回到南書房,而是在大廳,伸手重重拍在大廳的紫檀木桌案:“……荒唐!命易慶豐徹查此事,三日內給本王交代!”
淩天清聽見惱怒的聲音,捂住嘴,後背發寒。
看來她今天確實點背,因為淩謹遇似乎被誰惹怒了,萬一她被逮住,成了“滅火器”就慘了。
“王上,此次保送的學子太多,隻怕不好徹查。”似乎是宰相大人的聲音,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
淩天清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呼吸,聽著外麵傳來的對話,聽了幾句,有些明白了。
好像是因為有州府保送的學子全是銀子開道的人,還有州府在初試時,試題早就泄露,導致真賢士被埋沒,假書生卻橫行……
結果誰都沒料到,此次科考,王上親自主考,那些草包立刻露了陷,引得龍顏大怒。
淩天清一動也不敢動,這個暴君看來非常生氣啊,他一向都很少表露悲喜,此刻卻在外麵怒聲嗬斥,可見多麼憤怒。
淩謹遇當然生氣,他求賢若渴。
可是那群為官的,一個個見錢眼開,果然不下手整治,遲早江山要敗在這群人的手上。
“溫侯,你親自督辦此事,莫要手軟,一經查出,直接上報於本王,嚴加懲罰。”
溫寒?
聽到友軍的聲音,淩天清倍覺安穩。
果然出門在外靠朋友啊!
淩天清聽到外麵其他官員唯唯諾諾的聲音,不停的計算著時間,希望淩謹遇發了一通火之後趕緊離開。
淩謹遇將一群人喝退之後,秀絕的眉眼中還帶著幾分戾氣,徑直走到南書房,對著窗台一角的冰絲樹說道:“你又抗旨不尊,本王何時允許你踏出遲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