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天青宮門口,多了個侍衛,每日輪流站崗監控。
不止是為了避免未來的王後娘娘突然弄出什麼恐怖事件來,也為了避免小丫頭單薄的身軀被風從樓頂吹下來沒人接著摔死,更為了這幾日太後大壽,王宮出入的人太雜,所以王上特意安排侍衛把守。
白衣抬頭看著淩天清又爬著梯子顫悠悠的往高高的樓頂爬去,眼裏全是不解,那幾根廢銅爛鐵,值得每天跑去擺弄嗎?
小心翼翼的坐在樓頂的神獸邊,淩天清做出了最簡易的傳感器,因為條件有限,所以隻能將就著用。
她希望可以收到一點點衛星信號,或者有一點點電波感應也好。
但是連續六七天,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中間下了場雨,夏雷滾滾,差點電死了她。
完全無法和地球取得任何的聯係,淩天清極度的沮喪,她叉著腿,抱著飛簷腳上神獸的頭,看著遠處天光下,一個隱約浮在空中的星球,開始懷疑自己究竟在不在銀河係裏。
現在隻能期待著會有一個黑洞,將她吸進去,等再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父母都在身邊……
淩謹遇從禦書房走出,在禦花園裏,他往天青宮的方向看去。
瓦藍瓦藍的天空下,金色的琉璃瓦上,坐著一個穿著素白衣裙的少女,正騎坐在神獸後,抱著獸頭,出神的看著遠方天空中若隱若現的星球。
遠遠的看去,仿佛一朵輕盈的白雲落在了毓秀宮的金瓦上,異常的好看。
他這些日子忙著太後的壽辰和大赦天下的事,已快十天沒有見淩天清。
原想冷淡她幾日,可是看上去,這丫頭非但不知道爭寵,還天天自得其樂的玩的很高興,這讓淩謹遇無比的氣悶。
她是不是還沒有開竅?或者真的腦袋有問題?
為什麼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
淩謹遇見慣了那些女人明裏暗裏爭寵,突然被一個小丫頭視若無睹,心裏萬分不悅。
她還送過自己花……
還主動親過自己……
還給自己吟詩……
還偷偷讓紅纓把“牙膏”送到禦書房的案頭……
但,她就是不在乎自己。
淩謹遇非常不情願的得出這個結論。
“墨陽,召齊歡。”淩謹遇立在一處較高的小橋上,吩咐道。
“是。”冷峻的青年男子,一閃沒了人影。
淩謹遇攥著手,在橋上負手而立,看著毓秀宮頂癡癡凝望天空的少女。
她的心思到底是怎麼樣的?
為何總像是被囚禁在金絲籠裏的鳥兒,那仰望天空的姿態,仿佛是渴望著能衝出牢籠,自由自在的飛翔。
淩天清收回目光,輕輕歎了口氣,她很懷疑這個星球是“隱形”的,星球外麵的大氣層,隔絕一切的電波,猶如被上帝遺忘的角落。
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她努力了這麼久,一點曙光都沒有。
低下頭,看著王宮的角角落落,猛然看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在毓秀宮外的小橋上。
淩謹遇?
雖然看不清他的麵容,但是那明黃色的龍袍非他莫屬。
淩天清這幾天每天讓宮女侍衛幫她找材料做通訊器,忙的不亦可乎,隻在晚上休息的時候,才會在睡覺前詛咒這個暴君一百遍……
他似乎也在往這邊看來。
淩天清微微一瑟縮,調整一下姿勢,讓飛簷角上的神獸擋住自己一點。
雖然隔得那麼遠,可是依舊能感覺到暴君身上的陰寒之氣。
唉,想到暴君可能每天要遇到章本旦這種笨蛋,淩天清也蠻同情他的。
操勞國事就算了,操勞一群笨蛋,就真的很可憐了。
難怪暴君每天火氣那麼大,跟別人欠了他一座江山似的……
可即使那樣,也不該拿她來瀉火啊!
而且,她還逃不掉。
淩天清在心裏打著小九九,她要真的回不了地球,那應該怎麼在暴君的手裏存活下去。
等淩雪還是溫寒?
這個世界最靠得住,隻有自己啊,不能太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了,否則……
淩天清還記得那天的失望。
那種失望很痛,比打在屁股上的板子還要痛。
她也不要安安心心的當什麼鳳身,更不願意和一群女人共用暴君,她即使無法回地球,也要逃出去,逃出暴君的掌控。
逃出去之前,安個定時炸彈在龍床上……
淩天清正在盤算著,突然看見暴君的身邊多了一個年輕人,他們走下小橋,似乎要往天青宮來。
暴君青天白日之下,要來這裏幹嘛?
因為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淩謹遇身邊的年輕男人,隻覺得很眼熟。
淩天清緊張盯著那兩個身影,確定他們是要來天青宮。
她急忙爬起來,小心翼翼的往屋脊上爬去,然後翻過屋脊,跑另一側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