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處,隻看見猶如宮殿般的堂皇布局,璀璨的明珠,和日光花將陰暗的地方映的無比明亮。
遠處的石鍾乳緩緩滴著水珠,地下泉水有明晃晃的水光映照的宮殿帶上一絲夢幻的色彩。
淩天清正在發愣,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一陣幽幽的簫聲傳了過來。
循著簫聲看去,一個長發白衣的男人正背對著她,在右側的台階上坐著,吹著玉簫。
“請問……”淩天清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用力清清喉嚨,“請問這裏……”
依舊是隻能張口,卻沒有聲音。
淩天清開始驚慌,用力拍了拍這張白玉大床。
立刻,有一個侍女模樣的人出現,走到她的麵前,跪下來,手中拖著玉盤,上麵放著一套衣服。
她發現,非但她說不出話,這裏的侍女似乎也是啞巴。
而自己的身上,居然是赤/裸的。
淩天清看見侍女手中的衣服,才發現錦被下自己身無寸縷,當即縮了回去,滿頭的汗,眼裏都是驚訝。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在做夢嗎?
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痛感從腿上傳來,淩天清眼裏閃著驚疑不定的光芒,伸手拿起衣服。
不是在做夢,先把衣服穿上再說……
趁著那個白衣人還沒回頭,淩天清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
作為現代人,她深知裸/奔的惡劣性,也知道,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穿好衣服,係緊鞋帶非常重要。
因為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赤著腳走路,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而在穿衣的時候,淩天清又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肩頭到胸口的那些花瓣般的疤痕,居然顏色變得很淡很淡,像是要消失了。
正在她係著衣帶的時候,簫聲戛然而止,那個背影像幽靈一樣的白衣人,終於轉過身來。
一張冰玉麵具。
淩天清差點嚇的大叫起來,可惜她張大嘴也發不出聲音。
她不是穿越到了陰曹地府吧?
鎮定鎮定,她可是無神論的科學家,不可以被這樣的小事弄的精神失常。
麵具男子有一雙寒玉般的雙眸,淩天清覺得這雙眼睛非常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她不能說話,這樣的感覺很糟糕,但是淩天清努力冷靜的盯著麵具男,大腦迅速的分析著接收到的情報。
這裏似乎是個地下宮殿,這個人好像並不想要她的命,而且直覺,他比暴君要相對安全點。
隻要逃離了暴君,淩天清的腦瓜就靈活多了。
麵具人的雙眸,也緊緊的盯著毫無懼意看著他的少女,眼裏,似乎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
天朝的王後啊,果然是朵奇葩。
居然這種時候,都可以冷靜自若。
“我知道,你不是蘇筱筱。”麵具下麵的聲音,有一絲冷,猶如冬天的雪花。
淩天清發不出聲音來,隻能繼續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後用力點頭。
真的有人相信她的身份了,她幾乎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
“淩天清,是這個名字吧?”那個男人似乎真的笑了,因為眼裏漾出了丁點的笑意,衝淡了那絲冷。
淩天清更用力的點頭,眼裏的驚疑,變成了一絲喜悅。
他是誰?
也是穿越的人嗎?
還是拯救自己的英雄?
不過無論他是誰,都比那個暴君可愛,因為他願意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
被真實肯定身份的感覺,對淩天清來說,猶如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尤其他說“淩天清”的時候,小丫頭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好久好久,沒有人這樣喊過她的名字。
如今聽到太親切,讓她一時間沒有多想,隻覺得鼻子酸酸的,想哭。
連帶著,喊出自己名字的這個人,都變得十分親切。
淩天清比劃著,指著自己的喉嚨,她很想說話,很想問清楚一切的疑團。
那個白衣飄飄的男子,突然伸手,輕輕撫著她的長發:“莫要著急,幾日後你便可說話。”
淩天清被他撫的有些不舒服,感覺自己像是寵物狗,被他順毛一樣。
她後退一點,歪著頭,看著那個男人,突然大膽的伸手,去拿他的麵具。
這個人她絕對認識!
隻要見過的人,她都過目不忘,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他是誰。
那男子伸手握住她手腕,搖了搖頭:“何必如此性急,你我終會相見。”
淩天清依舊歪著頭看他,半晌才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示意她餓了。
帶著冰玉麵具的男子轉身對侍女吩咐道:“領小主用膳。”
那侍女果然是啞巴,福了福身,帶著淩天清往一側的石門走去。
而此刻,白衣領三千精兵,快馬加鞭,兩日便到了遠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