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有誰憐?(1 / 2)

非但墨陽不能理解,綠影紅纓等,也無法明白其中微妙之處。

隻有溫寒,心中撕裂般的痛了起來。

而淩謹遇,突然站起身,不再看如同活死人一般的淩天清,拂袖離席。

走到外麵,他這才伸手,狠狠抵住胸口。

他怎麼這裏也這麼疼?莫不是被傳染上朱顏丹的毒?

看見那丫頭戰戰兢兢對自己溫溫順順,他就惱怒萬分。

如今他能夠忍受這丫頭每天和自己對著幹,做些奇奇怪怪的事,說著奇奇怪怪的話,可他不能忍受,活潑調皮的小王後,像一朵焉巴了的花,沒有一絲生氣,看著自己的眼裏,隻有害怕……

他不是魔鬼!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淩謹遇深吸了口氣,狠狠的揉了揉氣悶疼痛的胸口,大步流星的離開。

讓她疼,疼死算了!

這是第幾次朱顏丹發作了?

原本以為在孤絕山中找回了她,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再毒發,她吃夠苦,會好好的待在自己身邊,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永遠都不會想著死……

誰知溫寒的三個字,竟讓她朱顏丹發作。

這女人,究竟是為何毒發?

因為她以為自己真要“斬立決”,還是因為……

因為……溫寒?

曉寒將淩天清的牙齒撬開,把藥丸塞進去,雖然王上不許給她喂藥,但那隻是口上說說,心裏肯定也心疼著小王後呢,所以大家自作主張的喂著她藥丸。

隻有溫寒,也突然起身,往外麵走去。

而墨陽和紅纓,立刻跟著起身。

“王上。”冷漠的聲音,在淩謹遇的身後響起。

“今日攪了興致,你也吃的不盡興吧?”淩謹遇輕輕歎了口氣,轉過頭問道。

他私下對臣子,尤其是四侯和曾經的伴讀,都如兄弟般。

至少,淩謹遇會讓他們感覺,如小時候一樣,毫無猜忌,親密無間。

溫寒看著燈籠光芒下的那張臉,他幾乎有錯覺……

錯覺這個男人,是他的雙胞兄弟。

因為,他們的性格如此相近,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

“王上,關於東海海賊,臣還有報。”溫寒說的是正事,他也一向很少在淩謹遇麵前,說和公務無關的事情。

“你帶本王去大牢見見州府大人。”淩謹遇現在異常煩躁,他要去州府大牢,親自審訊。

州府大牢異常的陰暗潮濕,秦鵬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當他被提審去拷問室時,看見端坐在虎皮椅上年輕俊秀的男子,滿是血汙的臉上,那雙渾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震驚--他,居然也到了景州府。

看來……已經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溫寒雖然是欽差大人,而且手段冷酷殘忍,但畢竟隻是侯爺。

這坐在虎皮椅上的俊秀男人,卻是江山的主子,年輕的帝王。

秦鵬不知道那麼年輕的少年天子,會有什麼比溫寒更殘忍冷酷的逼訊手段,但是他作為看著新帝登基的臣子之一,卻知道,和先王的寬厚仁慈不同,這個年輕的君主異常的冷血無情。

他曾在登基後的三個月裏,拷訓三朝元老--拿著先帝所賜的免死金牌的大臣,從天牢中出來之後,就成了啞巴一樣的人,三日後將全家斬殺,自己也懸梁自縊……

他還知道,這個君主,最恨貪腐之人。

那大臣,正是借助自己是三朝元老,又有免死金牌,晚來失節,貪汙錢財。

而先帝念他曾有功勞,隻是旁側敲擊,誰知新帝一登基,先拿元老大臣開刀,整肅貪腐之風,一時間,朝野人人自危,倒也清明不少。

隻是但凡“有幸”被淩謹遇親自審訊到的人,不出三日,不死也是消失,無人知道,這年輕的帝王,會有怎樣可怕的手段。

所以秦鵬一看見淩謹遇,首先心底浮起的是朝野官員間的各種傳聞。

而且許多事情,因為未知才變得格外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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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清被用了安眠鎮定的藥物,強製性的睡著了。

也許對她來說,能夠睡覺,能夠做夢,是最美好的事情。

她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到死,因為活著那麼好……

活著能和冰棍一起打獵,能捉弄他,能讓他帶自己去看最美的風景,還能有機會回到地球……

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再次發作朱顏丹。

隻是因為溫寒的那三個字嗎?

不……不是……

因為淩謹遇!

她怕他、懼他、畏他、恨他,淩天清記性一向很好,可現在怎麼都記不清,當初是為什麼答應溫寒,回到暴君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