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洪七,在樓中樓請了個先生,正辛苦的跟著念詩,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並不知道,某人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而同時,關於他的八卦也風風火火的傳了起來。
“聽說花魁大賽的主持人,就是那個一口白牙大嗓門的洪七,還是個處!”
“胡說八道,他不是每晚都可以免費睡參賽美人嘛?羨慕死我家老弟了!”
“可能是因為不舉。”
“他要看小黃書助興!”
“聽說是……”
“哎呀,以前是丐幫的嘛,不注意衛生,得了病……”
“你們都上當了!這是花魁大賽在炒作!”
“其實洪七早就得了花柳!”
“阿嚏阿嚏阿嚏!”洪七一甩袖子,擦擦鼻子。
他如今好不容易認真學習,讀點書,想出口成章來著,怎麼外麵一上午的時間,就把他變成了得了花柳快死了的人?
擦!這是誰送他的一套精品小黃……文學書?上麵寫著--雙修必練,陰陽調和,延年益壽,阿彌陀佛!
還有,丐幫兄弟們怎麼輪流上門來慰問他?
洪七摔桌,到底是誰,敢這麼陰他!
出來出來,他保證打死這丫的!
***
“荀兄,此次一別,不知何時再相會,多保重。”
荀卿說走就走,當天下午就收拾了行李,準備出城。
而淩天清命人準備了一些禮物特產,隻在後院裏為他踐行。
“你也保重。”淩謹遇恨不得立刻消失。
而樓上胖老頭房間裏的花解語淚流滿麵,王上還是忍不住要恢複身份……
對花解語來說,他也被小王後弄的陣腳大亂,現在無暇自保,更別說什麼主動出擊了。
“可惜荀兄不能參加我的婚禮了。”淩天清替他斟上一杯離別酒,感歎萬分。
房內的花解語咬著嘴唇,能不能別再提什麼婚禮?
誰敢和這妖女結婚?
“很遺憾。”淩謹遇也咬著牙,麵色依舊。
“喝完這一杯,荀兄上路吧。”淩天清歎了口氣,說道。
小曲幽幽響起,這邊還有背影音樂呢。
幾個青樓女子,在一邊彈琴低唱,唱的正是花解語十分熟悉的一段詞:
休煩惱,勸君更盡一杯酒,隻恐怕西出陽關,舊遊如夢,眼前無故人……
當年小妖女二到花侯府,調琴而歌,唱的正是這曲《陽關三疊》。
恍若一夢。
那時小妖女年紀幼小,人生雖不如意,但尚不知江湖之深,初生牛犢不怕虎。
而今,小妖女經曆了風風雨雨,人生雖看似如意,卻已知人生艱辛無奈,初心不再……
“後會有期。”淩謹遇放下空酒杯,舉步便要走。
“荀兄!”淩天清忽然攔到他的麵前,不由分說的伸手抱住他。
淩謹遇驚愕,見她動作迅捷,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你……你這是做什麼?”淩謹遇被她強硬的摟住,片刻後,立刻攥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拉開。
可惜淩天清現在身體牢固的很,黏在他身上似的,淩謹遇又不敢真用力,隻能滋味複雜的被她摟著。
“你也……很像我的某個故人。”淩天清低聲說道。
淩謹遇心中微微一驚,莫不是她已經發現了吧?
他一直都很小心的收斂著身上的氣味,衣袍又都經過特別處理,不會沾染上王宮裏香爐的味道,而且還染上了藥草的味道……
中間還讓花解語證明真身過……
“什麼故人?”淩謹遇心底的感覺很糟糕,盡量不動聲色的問道。
“初戀。”淩天清鬆開了手,抬起頭,對荀卿露出一個笑容來,“身材很像,身上的味道也很像。”
淩謹遇聽到這句話,心底更是一緊。
並非是因為淩天清隱喻了他的身份,而是……她竟說自己是初戀。
她的初戀竟不是溫寒……
“王上,兵不厭詐!”花解語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麵的聲音,急忙密音道。
小妖女太狡猾,這種時候居然搬出初戀梗!
真是絕殺大招。
“我該走了。”淩謹遇定了定心神,後退半步,從容不迫的轉身,往外麵走去。
“一路順風。”淩天清的臉上依舊笑顏和煦。
淩天清一直認定淩謹遇要是找到自己,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都會將她帶回去……
他甚至不顧鳳凰是天朝神鳥的身份,一箭將鳳凰射傷,隻想將自己留下……
在這群封建統治者的心中,龍鳳均為江山的保護神,這種作法無異於逆天而行。
所以淩天清對荀卿的身份,一直隻是懷疑而已。
寧願逆天都要把自己囚禁起來的男人,怎麼會用另外一種身份來靠近自己?
可帝王心,誰又能弄清楚?
而且今天莫笑他們說的話……實在令人生疑。
莫非……莫非淩謹遇隻是在設計,希望她乖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