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淩天清臉色倒是平靜,紮起頭發,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花開要是想殺我,我已經死了。”
因為這群豬一樣的隊友!
還不如外人可靠!
蓮露也幫她穿上衣服,臉上微有歉意。
“那也不能證明他是好人。”蓮露知道私自在茶裏下安眠藥物,將船開動隱瞞不了淩天清,即使剛才花開什麼都沒說,少爺心裏也會明鏡似的,所以坦然的招了,“他隻是還不熟悉此船的性能,才對少爺您……”
“也許,我也該學學別人,增強安保係統,軍事化管理。”淩天清打斷蓮露的話,像是自言自語。
她在設計這艘船的時候,就想過如果自己能逃出囚籠,一定要建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
就像地球那樣,人與人之間充滿了信任,沒有明顯的階級之分,沒有誰壓迫著誰,可以自由的生活……
可惜,這裏的人冥頑不化,或者說還不適應她的社會體係……
所以,隻能用淩謹遇的方式,建立嚴格的等級製度,才容易管理這群散沙。
“少爺,我雖是女流之輩,但也想為此船做點有之事……花島主極為危險,隻要他在船上一天……”
蓮露急了,她也是為淩天清好,花開的人嘴都很嚴,連色誘都沒法套出有用的話來,更別說花開本就衝著這艘船而來。
“茶裏放的是什麼藥?”淩天清係好衣袍,冷不丁的問道。
“夢鄉。”蓮露愣了愣,隨即回答。
“青樓裏專為恩客所用之藥,你竟帶上了船,真不容易。”淩天清不是淩謹遇,她的身體普通,有沒有武功,感受不到這種無色無味也不傷身的藥。
夢鄉是青樓秘藥,專喂某些恩客,高級妓女會暗中放在茶中,等恩客喝完再嘿咻。
藥性會在“運動”後一個小時左右發作,讓人困倦入睡,大大減輕了女人的負擔……
“我容易失眠,所以臨睡前會服用一些……”蓮露歉意的想解釋。
“沒收。”淩天清臉色突然一沉,“禁足三天。”
她就是脾氣太好,所以這群人知道她不會發火,才如此猖狂,竟偷偷給她下藥!
“少爺,我一心為你……”蓮露知道她一定會生氣,但真的見她臉色冰寒,有些心慌的想撒嬌。
“下一個小島隸屬南海,聽說很繁華,不如你就在那裏安家吧。”淩天清淡淡說道。
“少爺您在開玩笑?”蓮露正在替她整理衣襟,聽到這句話,眼圈一紅,“您要趕我下船?”
“你不是有夢想嗎?”淩天清神色認真,不像在開玩笑,“這麼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夢想,在船上呆一輩子,你會後悔吧?”
“不……”
“在南海的小島上,不會有人知道你的過去,你可以重新開始。”淩天清說完,扯開頭發,轉身往外走去。
隻有蓮露愣在原地,心中慌亂,半晌,突然掉下淚來,哭著道:“我不走,我不下船。”
而屋內已空空蕩蕩,淩天清早就不見人影。
“少爺,這船上……”
“這船上……有我的夢……”蓮露扶著牆,嚶嚶的抽泣起來。
***
月光如雪,整艘船仿佛籠罩在一層銀光裏,夢幻的讓人迷醉。
花開在船頂的花園裏走走停停。
他已大概熟悉了這裏,至少不會迷路。
終於,他聞到了淡淡的天清花味,拐過一處矮竹,他看到一個少女,站在一株和她差不多高的紫色樹邊。
銀色的月光下,她的側臉完美,猶如上等白玉雕出,烏黑的長發隨意挽在腦後,帶著一種神秘國度的美。
“這是天清樹?”
淩天清聽到聲音,才發現自己失神。
花開走到她身邊,在月光下,看著那紫色的樹幹,雖未長出花朵來,但也能辨出是天清樹。
“是。”淩天清輕輕摸著天清樹的樹幹,沒想到他也認得。
“聽聞此樹已快絕跡,中土大陸僅存數株。”花開又說道。
“我路過東海一個小島,上麵除了天清樹,別無他物。”淩天清歎了口氣,“本想移植一株,可不知為何,總養不活。”
這一路上,已經死了三株,隻剩這個小樹苗也掉光了花朵,隻剩光禿禿的枝幹。
“我見你的實驗室裏也有一株,在水裏……”
“那叫培養液。”淩天清糾正他的話。
“或許離開了同伴,它們活不下去。”花開想了想,說道。
“不會,一定是我培育的問題。”淩天清一點也不感性,理智客觀的說道。
“土壤還是濕度?”花開對她說的任何話都見怪不怪,他蹲下身,往天清樹的根部摸去。
事實上,花開也會說許多現代詞彙,還有他的思維方式……非常像明清時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