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壽宴,眾人正在後花園看戲的時候,淩天賜對著軒轅元承悄聲的問道:“他呢?”
“皇上指的是?”軒轅元承不明白的問。
“軒轅五妹。”淩天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就是那個所謂的江湖小俠女,我可是記得小的時候挨過她的拳頭。”
和軒轅元承私自在一起的時候,淩天賜從未稱自己為“朕”。
軒轅元承比淩天賜年長五歲,如同哥哥一樣,雖然已經登基為王,但是淩天賜不想因為自己的皇位,失去更多的東西。
“皇上。”軒轅元承一聽後麵的話,微微慌了神。
盡管知道淩天賜是開玩笑,但是他現在已經貴為天子,生殺予奪隻需他龍口一張,五妹曾在年少時見過淩天賜一麵,那時他貴為太子,而軒轅飛飛不過才五六歲,哪懂得什麼貴賤之分,見他嗬斥自己的貼身丫鬟小嵐,便孩子氣衝上前去“教訓”淩天賜,怎知這事皇上竟然還記得。
“皇上恕罪,那時小妹……”
“我又沒有怪她,不過問問,那樣風風火火冒失任性的丫頭,今天怎麼沒見著。”淩天賜微微扯扯嘴角,淡笑著問。
他可沒忘記那個丫頭在他十歲那年打他一拳的模樣。
他是何等人?
自小便聰慧懂事,連花繡錦這種狐狸看見他都退避三尺,更是從未受過父王和母後的責備打罵,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太子爺……
結果某天出宮,稀裏糊塗的被一個小丫頭給打了,真是可笑。
隻可惜淩謹遇一直傳教他文武韜略,治國之道,親媽又天天灌輸各種奇怪的東西,讓他沒有精力去“報仇”,現在終於登基,可以見見那個小丫頭了。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的就是他吧?
“小妹今天在家眷席上。”軒轅元承低眸說道。
他以為這事早被淩天賜忘記了,如今提起更是小心:“小妹不知當年那是太子爺,所以衝撞了,現在乖多了……”
還未說完,隻聽一個清脆嬌媚的聲音響起,雖然聲音不大,卻隨風傳了過來:“哈!皇爺爺,我可找著你了,今天要不是哥哥對我說皇上來了,我早就陪你喝兩杯了。還記得上次醉仙樓你許我戈本國牧刀,還沒應驗哩……”
軒轅元承皺皺眉頭,好死不死這丫頭現在溜出來找當今千歲玩,真是要命了。
“嗬,還是沒改性子嗎?”淩天賜挑眉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藍色長裙,長發隨意挽起,不施粉黛的少女幾乎趴在他的皇叔身上,把老千歲的骨頭都快搖散了。
軒轅飛飛似乎感覺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射過來,微一轉頭,恰巧對上淩天賜的目光。
淩天賜黑眸一沉,隻覺自己突然陷入一泓清澈無比的湖水裏——那丫頭,竟然出落的如此絕色了。
不對,吸引他的似乎還不是那傾城的容顏,更是那骨子裏的清奇可愛。
他恍惚的覺得目光突然被一片純白的梔子花所吸住,連視線都是馥甜的芬芳,一刻也不想離開。
如此想著,淩天賜竟然對皇叔生氣起來,他們為什麼這麼熟,那丫頭,還掛在他的身上!可惡!
“咳!”軒轅元承輕咳一聲,拉回淩天賜失神的思緒,他就知道不該讓五妹出來的,從淩天賜的眼神裏,他隱隱覺得不妙。
果然,淩天賜不動聲色的哼了聲:“元承,你怎麼沒和我說過這丫頭長的如此……嗯,可愛呢?每次我一問到她你就回避,莫不是怕我把她召進宮裏吧?”
一想到偶爾問軒轅飛飛的消息,軒轅元承就含糊其辭,不是說她的不是就是說她淘氣,淩天賜心裏就不高興,想到他是軒轅飛飛的哥哥,每天朝夕相處,心裏更不是滋味起來。
“怎麼會?元承是實話實說,這丫頭讓人頭疼的很……”
軒轅元承話還沒說完,隻覺一陣香風拂過,一個清靈無雙的人兒便拉住他胳膊:“大哥,你在這裏正好,快去給我評個理,皇爺爺他居然耍無賴,說不曾欠我戈本國牧刀。怎麼可以說話不算呢、就算是天子,說了什麼也該……”
軒轅飛飛絲毫沒有在意哥哥給她的眼色,還要繼續說下去,軒轅元承隻得把自己胳膊抽出來,低聲說道:“皇上在此,不得放肆。”
“什麼?”軒轅飛飛烏黑的眼珠一轉,狐疑的看了看坐於一邊的年輕的俊美男人。
沒穿龍袍,又躲在暗影裏,她還真沒在意……
淩天賜眼底帶著一絲笑意,隱住心思,對上她清澈的目光。
“他是……哎呀,民女……不對,那個什麼,軒轅飛飛拜見皇上。”
軒轅飛飛剛要抱拳行禮,突然想起這是皇上,硬生生的把抬起的手放回腰間,別扭的換成萬福。
“免了。”淩天賜漫不經心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一股獨特的馨香撲鼻而來,細細看來,她更是明媚動人,那種並不矯揉造作的動作眼神,像極了……嗯,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