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那邊的人聲又鼎沸起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正在指揮什麼。
軒轅飛飛也不多說,立刻往那邊跑去。
阿燼急忙跟上,在她身邊說到:“你大哥讓你不要多管閑事,忘記了嗎?”
“……我做不到。”軒轅飛飛說道。
這不算多管閑事吧?至少在她軒轅飛飛的字典裏,沒有多管閑事這個詞,隻有天經地義。這些,任是誰看了,都會站出來的,不是嗎?
如果說世上還有公正平等四字,那麼堅持這四個字的人,一定是軒轅飛飛這樣多管閑事的。
軒轅飛飛站在人群外麵,看見正中站著族長,他正一臉嚴肅的說道:“如今戈本國大約一萬人集結在科賽山那邊,離這邊隻有百裏,若是他們突然發起進攻,我們隻有數千人,去除老弱婦幼,頂多也隻有千人能與之相抵抗。但是若是再後退,西邊不到三百裏,便是荒漠之地,所以為今之計,你們說是戰是退?”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似乎拿捏不定主意。
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阿爹,我們不能再退了,如同喪家之犬,這草原原本是我們的天地,如果每日都躲閃度日,那麼生有何趣?倒不如與他宣戰,痛痛快快的拚個你死我活,也不辱沒了我巴雅布族。”
此言一出,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軒轅飛飛看去,正是葛賽婭說話。
她心裏暗暗喝彩一聲,果然是草原女子,性格剛烈非平常女子能比。
“不可!”又站出一人反對,正是小虎,他臉色凝重的說:“敵強我弱,此舉無異於以卵擊石,而且這裏有上千的老弱婦孺,我們拚了性命不就是為了巴雅布族的安定嗎?但是如果巴雅布族都消失了,還有什麼值得努力的?”
眾人又紛紛點頭,小虎也是言之有理。
葛賽婭上前一步,怒氣衝衝的問:“那你說如何是好?難道還派人前去求和?”
小虎皺皺眉頭說道:“或許隻有這個最為平和的方式……”
“平和的方式?”葛賽婭冷哼一聲,說道:“大家不要忘了,當初我們屈意求和,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的使者!更不要忘了,你們的妻子兒女是怎麼受到戈本國的侮辱和糟蹋!家都沒有了,還哪來的安定?與其處處受製,不如拚死一搏!”
眾人議論的聲音更加大了,似乎在想究竟站在哪一邊。
葛賽婭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對小虎說道:“你從大晟國過來,不過是個外人,又怎能為我們族人想的周到,如果怕死的話,回到大晟國去……”
“阿婭!”族長出聲製止,他早就考慮是戰是和,雖然小虎和阿婭說的都有道理,但是阿婭也不該如此傷人。
小虎臉色微微一紅,周圍的人似乎因為“大晟國”三字,更加偏向阿婭的說法了。
“如此關頭,還分外人族人嗎?”又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人群中走出一個絕色少女來,正是軒轅飛飛。
她看見小虎好心卻遭受如此待遇,看不下去了,於是便走了出來。人群中自動分開一條路,眾人又是驚豔又是疑惑的看著紫紅色衣服的少女。
軒轅飛飛微微一笑,看到葛賽婭的臉色一變,她繼續說道:“即便是外人,好心相助,你也不會領情,隻是因為是大晟國的人嗎?”
葛賽婭臉色難看至極,她盯著軒轅飛飛揚眉說道:“當初就是你們大晟國流放我們,如今受戈本國騷擾,也不見你大晟國邊塞軍士伸手相援,你們還有什麼臉麵站在這上麵說話?”
“原來如此!”軒轅飛飛長聲笑道:“原來你們巴雅布族氣度如此之小,如今還念念不忘先皇的流放。我且問你,巴雅布族人大多是被先帝流放之人,幾十年來漸漸組成自己的遊牧民族,可對?”
眾人不知道軒轅飛飛想說些什麼,雖然聽到說他們氣量狹小,但是從軒轅飛飛半笑的口中說出,似乎沒有什麼不可以接受,而巴雅布族的確是由先帝和大晟國曆任帝王流放到此的犯人,於是紛紛點頭。
軒轅飛飛見眾人點頭,接著又說道:“當初先皇先帝流放你們來這西北之地,大多都是懷著仁慈之心,許多可判死刑的罪行都改為流放,如此說來,你們非但沒有感恩之心,反而一意孤行,認為大晟國對不起你們,你們仔細想想,若不是當初先帝仁慈,你們如何現在還能站在這裏?”
軒轅飛飛在軒轅府上長大,自然知道大晟國三代以來的君王都是比較賢明仁厚,又曾大赦多次,將一些死刑之人流放邊疆,算上積德行善,讓他們獲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