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沁鼻子一酸,似乎忘記剛才是要做什麼了。藍沁蹲下來將藍藍抱起,雖然已經很重了,但是還好。
藍藍被放在沙發上,對於媽咪剛才把他從地上抱起來的動作現在都還有些後怕。媽咪的那個小腰,要是在剛才不小心閃了的話,真不知道要怎麼跟林毅天交代……咦?幹嘛要跟那個總是惹媽咪不開心的男人交代,才不要跟那個討厭的男人交代呢!如果媽咪的腰不小心扭到的話,自己一定是很心疼媽咪的,特別心疼媽咪的那一種。
藍沁這邊卻是心裏很不是滋味。覺得有些對不住兒子。前些日子是因為林毅天的事情一直忽略了藍藍,這陣子又因為X集團的事情,讓兒子感覺到了危險。
原本藍沁是沒有想到兒子會這麼敏感的問自己這樣的話的,因為連藍沁都沒想到以後會不會是這樣。
如果真的要如此的動蕩不安,那麼,就要做好一個打算,讓X集團徹底的消失!藍沁也坐在沙發上,然後抱著藍藍,腦子裏卻在胡思亂想。母子倆誰都沒有說話,各懷心思的相擁著坐了許久。
一切,終於在門鈴聲響起時打破了。
藍沁開門,沒有讓她想到的是門口站著的女人是安晨。
安晨沒有任何預知的情況下來了,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安晨拎著那個從未離開過她,甚至在藍沁看來就連睡覺估計那個女人都會抱著的工具箱,將工具箱舉在肩膀上。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似乎也是這樣的形象。那時的自己剛到國外,人生地不熟的。心情不好在酒吧裏遇到了這個女人,她拿著這個箱子,就那樣站在了自己酒桌的旁邊。
她說:“你今天真的很不適合喝酒。”然後瀟灑的坐在了藍沁的旁邊,倒了一杯藍沁的酒喝了起來。
後麵的時候藍沁才知道,那天安晨剛做完一個大手術,結果出去的時候帶了工具箱卻沒有帶錢包和卡,正好看見了看上去很好欺負的藍沁,才有了所謂的相遇。
藍沁現在想一想,當初的安晨真的很烏龍。
再後來,每一次去酒吧喝酒的時候,安晨都不讓藍沁買單,每一次都要她來買,說是欠藍沁的。
安晨有一個習慣,每次做完大型的手術都要找一間酒吧,進去喝一杯。這樣的毛病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養起來的,總之就是形成了。
安晨進屋,在藍沁的冰箱裏找到了一瓶啤酒。自顧自的打開然後坐在沙發上,當然,她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然後看著藍藍笑了笑。
藍藍突然有所感悟的“噢”了一聲。
藍藍從心底是怕安晨的,不是怕,而是一種畏懼。
也許是安晨的身上血腥氣太重了。不是那種殺人的血腥氣,而是長年累月的做各類型的手術,沾染的血腥氣。
常言道,醫生和警察這兩種職業都是猛鬼都膽怯的職業,因為常年與死屍和血氣打交道。藍藍的智商再高,依舊是一個孩子而已。所以在某些方麵,麵對安晨的時候還是有些怯怯的。更何況,每次見到安晨總是沒好事情,不是打預防針就是打吊針,而且還有一次尿褲子的不良記錄……
“藍藍有沒有想安晨阿姨啊,阿姨可是時分想念藍藍的哦。”嘴上雖然說著想念,眼鏡卻飄向了桌子上的電腦。
藍藍有一種偷窺被發現了的感覺,瞬間抱起自己的電腦逃竄開來。
“又欺負我兒子。”雖然嘴上說著,事實上,藍沁知道那是安晨特殊的一種打招呼的方式,難得有藍藍懼怕的人和事,也就隻是開個玩笑大家一笑而過就是了。
“怎麼,大白天的做了手術找不到酒吧,把我這裏當酒吧小坐啊?”藍沁說,安晨不語,隻是撇撇嘴。
“聽說你又要結婚了?”安晨問。
藍沁一愣,苦笑了一下,漠然的有種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的感覺。結婚是壞事嗎?有些自嘲的不自主的搖了一下頭。
“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呢?要結婚是好事。”安晨說著,將已經喝完的啤酒罐放在桌子上,起身再次走向冰箱。
“你從哪得到的消息?”藍沁不解的看著安晨,那天咖啡廳的求婚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啊。
“昨晚蕭宇在新聞發布會上公布,說你們好事將近了。我那時候還在手術台上,這不今天下了手術台就奔你這兒來了。”安晨說著再次把空了的啤酒瓶罐放在桌子上。
藍沁有些落寞,圈子就那麼大,如果蕭宇開了新聞發布會,那麼林毅天此時應該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吧。不知道聽到消息的他會如何,是開心還是難過呢?
心底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對自己的想法小小的鄙視著。轉念,突然反映到安晨說的話,肩旁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