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完,趙子琛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還鼓了幾下掌。
“威脅我,社會社會。吳誌東,誰不是有家有口,有兒有女的,對吧?有人舉報我是紅燈會的,那麻煩警察叔叔你傳我去問話。不過紅燈會那麼多人,一時半會也抓不光吧。這幫黑社會啊,沒一個好東西。你女兒吳可是在城區幼兒園吧,你天天工作這麼忙有空去接她麼?現在社會上這麼亂,吳警官你要多操心啊。”
那警察很明顯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他媽的威脅我?!”
趙子琛平靜道:“哪兒敢啊?吳警官你也是有為青年,可千萬別為了工作損失了家庭,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害了女兒一輩子可不值得啊,你說是吧。”
剛才吳誌東那番話,被趙子琛原樣扔了回來,氣得吳誌東說不出話來。
趙子琛也是夠狂的,連警察也敢威脅,真是不要命了。
可吳誌東這個混蛋,那麼明顯地為虎作倀,除了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他,還能怎麼辦?當一個老實的好人,可能會被吳誌東這種人渣欺壓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吳誌東走後,趙子琛跟我說和孫巧巧有關的一切都被警方拿走了。
“以我對通市警方的了解,這件事最後可能都不會立案,說不定會以自殺或者病故結案。”
我是開著功放的,蔡小冰就坐在駕駛位上,聽見這話,壓不住火罵了句髒話。
“這幫狗日的就不怕日後有證據翻案?”
趙子琛道:“屍體他們一定會連夜火化,從我這裏拿走的原始報告也會被銷毀。強·奸罪本來就很難取證,幾乎所有的證據都在屍體上。除非死者的家屬連夜去和警察搶屍體,否則屍體一燒,這案子就沒有翻案的可能了。”
孫巧巧的那個親爹,能把閨女當牲口一樣賣到那種地方去,怎麼可能會為她討回公道?
“我和蔡小冰以後可以做人證。”我道。
“口供是不能定罪的。就算到時候通市法院特別公正,采信了你倆的證詞,但隻有口供沒有物證也不能定罪。你們別琢磨了,進紅燈會之前,我把一本刑法研究和專業律師一樣透徹,幹一行愛一行嘛,我提前了解過業務風險了。”
我有種被重壓到喘不上氣來的感覺,看不見的黑夜中仿佛有一隻巨手收緊,在嘲笑著我的無用。
趙子琛認真道:“你別想了,孫巧巧的事情我們已經盡力了,抓住石勝也算是替她報仇了。”
“不夠,還有夜來香夜總會,也要付出代價,每一個幫凶都不能放過。”
趙子琛譏諷地一笑:“怎麼不放過,我們弄不過他們。”
我冷聲道:“我有辦法,我非要和他們硬杠。”
蔡小冰興奮地看向我:“隊長,你說的是真的?”
我對趙子琛說:“我漸漸有點兒理解你了,當年青龍幫的老當家的被人害死的時候,你肯定也和我一樣絕望。他娘的,這地方真他媽的黑。難不成就這麼看著他一直黑下去?我做不到。”
趙子琛想要繼續勸我,被我打斷了。
我繼續道:“我18歲就進了部隊,當了一年的義務兵就進了特種部隊。我出過上百次任務,每一次都是險象環生,為了保護身後的土地,我的很多戰友都把青春甚至是生命都付出了。我接受不了,我們付出血和汗是為了保護親人的,不是這種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