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的身後,問:“有別人跟著你麼?”
禿子簡單地回答:“誰能?”
他說的有道理,沒幾個人能跟過來,就憑趙子琛和石勝手下其他幾個人,是絕對跟不過來的。
我眯著眼睛盯著禿子,禿子雙手舉過頭頂。
“趙子琛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問。
禿子還是麵不改色道:“你到底是信不過我們還是信不過你自己。當家的隻是按照和你約好的在做罷了。”
我捏著拳頭,不敢肯定趙子琛現在做的一切到底是因為我暗示過他要與我為敵,還是他真的背叛我了。
禿子道:“你不會在戰場上懷疑自己的戰友。”
“我現在還不敢肯定你們是不是我的戰友。”
如果我想錯了,那我放下槍的一瞬間,就可能是我的死期,以禿子的速度,絕對能在一瞬間要了我的命。
忽然,禿子長歎了一口氣,脫掉自己的外套,然後又脫掉外褲,身上隻穿著一件褲衩,對我再一次舉起雙手。
我嘴角抽搐著,現在的禿子渾身上下沒有任何一件武器,他想出奇製勝偷襲我也是不可能的。
“好吧,趙子琛真夠逼真的。”我放下槍,歎道。
“不逼真石勝不會相信的。”禿子道。
我有謹慎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禿子的確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我這才放下了心來。
說真的,我是這個時候才發現,禿子身上遍布著疤痕,一點兒也不比我們這些當兵的人身上少。
我們的疤痕有些是刀傷有些是彈傷,可是禿子身上的無一例外,都是鞭傷,有些是舊傷上麵加了新傷,一層疊著一層。
我估計這可能牽扯到他的過去,不方便多問,禿子也沒有要和我閑聊的意思,就把外套又穿上了,彎腰要喝小溪裏的水。
“等等,這水不能喝,寄生蟲非常多,吃點兒水果吧。”
我按住他,反身去樹林裏摸了兩個野果子,在身上擦了擦遞給他。
禿子露出一絲茫然,估計實在渴得慌,就拿著果子坐下來啃了。
“你怎麼繞到小溪對麵去了?”我問。
就算禿子要喝水,和我在同一麵出現才對,他繞到對麵去可繞了不少冤枉路。
禿子竟然緊張地擺弄了一下鴨舌帽,老臉一紅道:“我迷路了。”
我啞然失笑,對普通人來說,這深山老林可不就像迷宮一樣麼?就算功夫再好,走不出去也是白搭,難怪剛才禿子會接果子吃,估計實在渴得慌也餓得慌了。
“今晚先在這兒湊活一晚上吧。晚上食肉動物和蛇都開始出沒了,趕路危險,我去撿點兒柴點火。”
禿子滿臉呆滯,隻能看著我弄,偶爾幫我撿幾根柴堆起來。
我看著禿子撿回來的濕柴火,快被氣笑了:“你沒進過山?”
“幼兒園和小學的時候春遊來過。”
“我靠,你們雲崖派還上幼兒園和小學啊,你們武林人士不都是從小學徒的麼?”
禿子道:“我從清華畢業才進雲崖派正式學徒的。”
“臥槽。”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大罵,“你要說你是特長生被特招進清華的我還信,你看起來才二十幾歲。”
從清華畢業怎麼也得二十三歲了,再學徒幾年那還了得?
禿子道:“我是特長生,我14歲考上的大學。”
“住嘴,學霸不帶這麼碾壓人的。你再說下去我都想把你在山裏挖個坑埋了。”
禿子不以為然,幫我一起點火。
我道:“晚上點了火那些猛獸不敢靠近,要不然咱倆得給準備冬眠的動物當儲備糧。趙子琛的膽子也夠大的,敢讓你一個人追著我進林子,就不怕你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