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薑明推著我走到了人少的地方,不過大家的眼睛都盯著我這一邊。
現在醫院裏人已經不多了,雪豹帶了警察過來清場,路人隻能遠遠地圍觀。
薑明很愜意,意識不到刀已經懸在他的頭頂,推我走到花壇,然後在花壇邊坐了下來。
我的藍牙耳機裏傳來狐狸的聲音。
“報告,目標被遮擋。”
然後老李也回複了同樣的報告。
我沒說話,反正要殺他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
薑明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一隻袖管是癟的,但不掩他的風流。不得不說,這家夥雖說已經上了年紀了,卻還是風度翩翩,屬於現在小姑娘喜歡的大叔款。我估計他年輕的時候長得也不差,但我媽就是看不上他,看樣子我爸應該更帥。
一想到這家夥是我爸的手下敗將,我就覺得得意。
不管他薑明多狂,還不是輸給了我爸麼。
我說:“薑老板,今天看樣子是有話要和我談啊。”
“敘敘舊罷了。”薑明笑著說,“看我能不能靠這幾句敘舊把一直指著我腦袋的槍給說走。”
媽的,他怎麼會知道?
我皮笑肉不笑,努力控製住了驚愕的表情。
不管多震驚,都不能讓薑明看出來。
不知道薑明是在詐我,還是真的發現了什麼才這麼說的,反正就算是後者,那也不奇怪,薑明這人既變態又極其聰明,能提前看穿我的安排也不奇怪。
薑明說:“有點兒吃驚?不奇怪吧,你想殺我,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嘛。哈哈,如果是你媽,我現在已經涼了,可你還是張駿的兒子。張駿這個人,滿嘴的假仁義道德,幹起事來卻盡是婦人之仁,你也一樣。”
這人真有毛病,三句話不離我媽。聽起來好像對我媽多深情似的,其實我父母在的時候,這家夥是我父母的心頭大患,不知道幹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我冷笑道:“你知道我要殺你,還敢來?看樣子月正軍逼你逼得挺緊的啊。怎麼樣,利用月正軍殺了你二叔,現在被報應反噬是什麼感覺?”
“月正軍和我什麼關係啊,我隻是來接一個世侄。”薑明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知道他是怕我的藍牙耳機,怕說了什麼被我錄音。
雖然口供是不能定罪的,可薑明肯定是不想再回看守所裏走一遭的。
我摘下了藍牙耳機,反正蒙蒙還能通過附近的監控看見我的手勢,我一旦讓狐狸開槍,他們也能第一時間收到我的命令。
我笑道:“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難為你今天冒著死的危險來見我,肯定是有幾句話非跟我說不可。”
薑明坐在一盞路燈的下麵,沒想到冬天竟然還有飛蛾,一直他的頭頂,繞著那扇路燈飛著,不停地往路燈撞上去。
他笑了笑:“我不親自來,你又怎肯把人交給我,月正軍鬧得要命呢。”
“這麼說明我一直在搜捕的人在家咯?”
他嗬嗬笑了兩聲:“好了,小孩子不要學打人陰陽怪氣地說話,你敢去我家搜麼?我就算是把月正軍交給你,你敢抓麼?現在他不出麵,你不抓,大家繼續這樣演下去都有麵子。官家做好了準備接管整個江湖了麼,沒有吧。張超,你是官家的人,當兵出身的,應該比我知道。”
我也沒繞彎子,說:“那你也應該知道,官家不會永遠忍你們這種法外之徒。這是一個人人平等的地方,你們這麼做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