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說的很義正言辭,可我們卻不敢相信他。
因為同一番話,劉浩幾乎說過一模一樣的。
他和劉浩,我究竟應該相信哪一個?
老吳的說法,劉浩是無辜的,他並不是針對劉浩。鳳起支局的人也曾經和我說過,老吳和劉浩曾經感情很好,倆人是好兄弟。
可也許老吳是故意的,他這樣說,可以顯得自己大公無私,更讓我們信任。
我和趙子琛都不是傻子,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多疑,我倆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就知道,趙子琛和我一樣心有疑慮。
“怎麼,你們不相信我?”老吳這才看出我們的異常來。
我幹咳了一聲,把那張屍體的照片拿回來看了又看,心裏在琢磨著該怎麼去確定老吳的身份是好的,如果不行,又該怎麼把這事兒不著痕跡地糊弄過去。
夏葛懷正好舒服點兒了,重新坐了回來,見我拿著東西在研究,探頭過來又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又白了。
“我靠,你有病吧,這有什麼好看的?!”他氣得不行,衝我直嚷嚷。
我說:“吳隊,不是我們相信不相信你,是你不相信我們。我的確是前特種兵,這個夏警官他也隻是外地的一個停職檢查。我們就算是想幫你做點兒事,也沒有能力幫你啊。”
現在的感覺很滑稽,老吳和周局對我們說過幾乎一樣的話,都是讓我們幫忙找出警隊中的黑的。
可是誰也說不出來誰是黑的,大家都隻是在猜測。
周局和劉浩是一頭的,楊局和吳隊是一頭的,這倆邊是在互相懷疑。
老吳笑著說:“行了張隊,我也是長眼睛的,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不過,等你看過這個以後,也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他推來一份檢驗表,是許長生的體檢表。
“許長生入獄以後,我和楊局就想辦法檢了他的DNA。”
趙子琛緊張道:“他會不會懷疑?”
“不會,我們找機會揍了他一頓。你們是許長生的好哥們兒,你們知道許長生有同胞兄弟麼?”
我看向趙子琛,趙子琛對禿子的事最了解。
趙子琛說:“他是孤兒,被雲歸海收養的,有沒有同胞兄弟我也不知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雲崖派原來弄了個孤兒堂,收養了不少小孩,禿子被收養的時候才六個月,就算有,他自己也不知情。”
老吳說:“張隊,如果不是相信你們,這事我絕不會跟你說,希望你們一定要保密。”
“怎麼?”
老吳道:“許長生跳級考上清華大學,在讀書的時候捐過血,所以血液有存樣,指紋也是一樣,新的身份證領取都需要指紋。我們比對了指紋不對之後,就很懷疑,楊隊想辦法取到了許長生的血液存樣,做了DNA對比,最近不是過年麼,檢測中心也放假了,我好一通催,今天早上才拿到了檢測結果。我們抓進來的這個人,和許長生不是同一個人。”
我們早就知道現在這人不是禿子了,可老吳願意這樣告訴我們,大大出乎我們意料。
老吳長歎一口氣道:“我和楊局一直懷疑這人不對勁,所以想扣著他,其實我們早就查清楚了,人不是許長生殺的,很多證據都對不上,法醫那裏也證明,死者的死亡時間遠早於許長生的昏迷時間,還有刀口和血跡都顯示房間裏不是第一現場。但我們之所以扣著許長生,就是因為這人竟然不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