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女聲飄蕩在耳際,喬歆羨執著鍋鏟的大手微微一顫。
“不是兩歲嗎?為什麼說三歲?”
他看似問的漫不經心,實則一雙而卻是豎起來的,心湖漾起了多少漣漪,熬過多少掙紮,隻有自己最清楚。
將半熟的培根卷全都翻了個身,他在煎鍋裏又加了不多的橄欖油,好像一直在認真烹飪。
涼夜喝了口白米粥,抿了下唇,似乎對於那件事情不願意多談,隻道:“康康的父親是個有身份背景的人,當初生下孩子是我一廂情願,所以我不希望他知道,也不希望搶走我的孩子。”
其中細節,包括那個男人的名字,他們是否戀愛關係,又為什麼分手,等等,她一個字也沒說。
她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遺餘力地轉移話題:“你身份這麼牛叉,應該不用給康康開什麼別的證明了吧?如果需要護照、簽證、房產證什麼的,我也可以給你。”
她心想,軍婚那麼麻煩的手續,他家人都能在頃刻間辦的妥妥的,那麼孩子上學的事情,自然也是不費吹灰之力了吧?
然而喬歆羨的關注點卻似乎不在這裏。
他抬眸,澄澈的眼不明情緒地盯著她:“所以說,你認識康康的爸爸,知道他?”
涼夜愣住。
她有些不自在地拿起筷子,夾住了培根卷,然後小聲道應了一聲:“嗯。”
喬歆羨深深看了她一眼,體內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正在瘋狂地滋長。
關掉火,他將餘下的培根卷全都放在另一個幹淨的盤子裏,擺上吧台,自己也坐了上去。
端過一碗白米粥,他嚐了一口,安靜地陪她用餐。
很多話,無法挑明,隻能靠不斷試探、不斷猜測,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他渴望的夫妻關係是互相坦白、彼此真誠,然而他卻是第一個做不到的。
曾經猶豫過想要告訴她,他就是她第一個男人。
但是想起後來帶給她的傷害,又寧可她什麼都不知道,隻記得眼前這個完美的他。
越是在意,越是小心翼翼。
而涼夜此刻的心裏也很不好受,她知道自己騙了他,但是她不願意讓他知道自己曾經被人強暴過,她寧可讓他以為,康康是她正常戀愛的產物,也不希望他覺得康康是個根本就不該存在的“雜種”。
當初檢查出有孕,易擎之就用這個殘忍的詞語來形容過她肚子裏的康康。
她覺得無法容忍!
即便是不願意得到的,那也是上蒼賜予的,是屬於她的孩子。
出於母性本能地想要多給康康一些顏麵,也想要多給自己一些顏麵,反正他都已經接受自己跟康康了,不是嗎?何必再把那些傷心事拿出來扒一扒呢?
沒必要!
就眼下這樣,保持這樣,就很好!
一頓早餐,兩人吃的各懷心思。
喬歆羨忽而拿過檔案袋,取出了裏麵的東西看了看,再一次瞥見孩子的全名,他挑了下眉:“夜靖康?”
他不由想到了中國著名的《滿江紅》: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怨氣好重的名字!
她在恨那個男人,恨康康的生父!
她到底有多愛那個人,又有多在意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