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夜康夫婦、勳燦還有文琛,都是在醫院的長廊上用的晚餐。
而八點剛過,大玟已經提著保溫桶過來了。
不管自家丈夫多不會做人,但是恩燦到底是她家的未來兒媳,這件事情方家確實有責任,她也有責任,她給文珈打電話抱怨的時候就該叮囑文珈不要找恩燦去說。
可是,大玟也懊惱啊,她那個女兒平日裏機靈著呢,怎的這次腦袋進水了去找恩燦呀?
走到廊上,大玟麵色尷尬地笑了笑:“恩燦這邊還不讓進啊?”
今夕趕緊起身:“大玟,你怎麼又來了,今天都讓你們跟著受累一天了。”
大玟尷尬地說著:“我給恩燦燉了湯。
我問了醫生的,醫生建議說鴿子湯好,我就燉了這個趕緊送來。”
說著,她看見勳燦身邊也有個保溫桶,心知是喬家送來給恩燦的,但是,她燉的總歸是婆家的心意,自然是與喬家燉的意義不同。
而且有些話,礙於方沐橙白天在,她不好說。
如今,她望著今夕,望著夜康跟勳燦,趕忙道歉:“對不起,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方家不對。
之前世子說的其實都對。
我知道你們礙於老方是帝師,又是親家,所以不好意思跟我們發脾氣。
其實我們心裏都有數的。
老方那個人這輩子都是這樣,我也是恨得牙癢癢的,但是沒辦法,誰讓我當初看上這麼個人呢?
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我肯定不再讓文琛冒險。
就算老方非得讓文琛去,我也不答應。
因為,文琛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還有恩燦,將來有了孩子,他還是一家之主,還是一個家裏的依靠,他不能有事的。”
“對的對的對的!”今夕連忙握住大玟的手:“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方大人對文琛用心良苦,每每讓文琛去曆練,其實我們心裏都著急難受。
畢竟文琛的安危關乎到我們恩燦的未來幸福啊!
他可千萬不能有事!”
大玟笑了笑:“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夜康望著文琛蒼白的麵色,想起昨日那一大瓶的鮮血,直搖頭:“不僅僅是不能讓文琛再涉險,也不能動不動就讓文琛放血!
男人,哪裏能缺血?哪裏能氣血不足?
文琛養點血不容易,我們家珍燦也有些貧血,最近想方設法給她補,就怕她營養跟不上。
你們倒好,放兒子的血就跟放自來水一樣,這可千萬不能夠了!”
大玟連連道:“是是是,喬將軍說的是,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讓文琛放血!”
今夕將大玟手裏的保溫桶接了過去。
大家又聊了會兒,終於,恩燦醒過來了。
醫生趕到衝進去,對著恩燦做著例行檢查,而後出來,吩咐家屬:“病人意識清楚。
但是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有流食的話可以喂點熱湯或者流食,但是不能吃別的。
明天過了危險期之後,才能轉到普通病房。
而且,今天晚上也有高熱並發症或者病情反複的可能,家屬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眾人聽著,都急壞了。
大玟趕緊問:“鴿子湯可以喝吧?”
“可以,給護士就可以。”醫生說完,跟夜康他們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門口有護士接了保溫桶,大家就這樣眼巴巴看著恩燦的床被搖高了一點點,看著護士一勺一勺細心照顧她。
今夕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恩燦這輩子,還是出生的時候住過院,後來雖然體弱卻也調理好了身子,一直順風順水的,如今遭了這麼大罪,真是心疼死我了。”
夜康摟住她,紅著眼眶:“不哭,不急。
恩燦看見你哭,該跟著難受了,她現在需要情緒穩定。”
文琛在門口盯著瞧,恩燦虛弱地咽下一口湯,文琛靈機一動敲了敲門板。
護士很快過來,文琛又道:“你跟她說,這是我媽媽、她婆婆親手燉的!”
護士笑著:“好的。”
她回去給恩燦說了,恩燦一聽,燦爛的笑容綻放在臉上。
她還對著門口做口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