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燦被青軒說懵了。
青軒輕歎一聲,又道:“那助理說瑞德斯上校自你19歲時候,就在軍事雜誌上看見你,對你一見鍾情,這次來渴望與你共結連理,達成兩國聯姻。”
“放屁!”純燦脫口而出!
青軒無奈地凝視她的小臉:“注意形象,郡主。”
純燦做了幾年軍人,自是謹慎,可是遇到讓她完全放鬆戒備的人,她便會放鬆下來還原本來麵貌。
眼下與青軒獨處,她自然是不必端著什麼郡主形象的,她的形象,從小到大什麼樣兒他都見識過。
她隻是盯著青軒又瞧了瞧,垂下目光,緩聲道:“我們終究長大了,有些事情回不去,有些人也回不去。
就說你,你也變了。
青軒,我們總要向前看,如今的你我都為陛下做事,都為寧國做事。
有這一身軍裝的束縛,我已經不再是從前恣意妄為,可以半夜翻牆去你家找你的純燦,早都脫離了你當初喜歡的樣子了吧?
就好像,你現在滿嘴瞎話也能張口來,也不是我當初喜歡的樣子了。”
青軒麵色微白,急忙解釋:“你是在介意我對瑞德斯他們的翻譯?
純燦,他們是南林國人,他們新建空間發射站、鑄造信號塔台,為的就是幹擾我國的航天事業。
他們還要求與你聯姻將你娶回南林國去。
這種人,於國家情懷是我憤恨不齒,於個人感情是我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這種人,我要對他們講什麼誠信?講什麼真心?
純燦,我是外交部的官員,接待的永遠都是外賓,我待外賓與待你是不同的,你不能拿我待他們的模樣來當成拿我待你的模樣啊!
退一萬步說,你自己覺得,你跟瑞德斯他們一夥人長得很像?”
純燦拍了他一下:“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跟他們長得像!”
青軒湊近了又問:“既然你們是不同的,我待你們的態度自然不同。
還是說,那瑞德斯是你家親戚朋友?與你們安親王府有什麼甚好的私交?”
純燦站起身,氣惱道:“你又胡說!我們與他根本沒有私交!我家裏幾個親戚,你能不知道?”
青軒兩手一攤:“那你為何幫著他們打抱不平?”
“我哪有?”
“你計較我對他們沒說真話,不是?”
“我……”
“要麼,你就是跟瑞德斯是一夥的,既然不是,你就該清醒點,看看你身上的軍裝。純燦,你是寧**人!”
純燦望著青軒那一雙如同晨之熹光的雙眼,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青軒是真的成長了。
過去的他,木訥的很,受了欺負也是忍氣吞聲,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如今竟然也能夠巧舌如簧了。
廚子笑嗬嗬地端上火腿片,又給青軒與純燦每人端了一杯鮮榨的果汁:“二位鬥嘴這麼長時間了,也該渴了,多喝點補充一下體力再接著鬥,果汁不夠再叫我!”
青軒接著吃。
純燦緩緩坐下去,一手握住杯子,輕笑了一聲。
那一句也不知道是對他,還是自言自語:“外交部果然是最能鍛煉一個人口才的地方。”
其實,青軒有今日的蛻變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青軒的父親當了那麼多年的外交部長,他們家裏往來的朋友也大多是這樣的人物,甚至他父親後來還親自帶了一批學生,全都是陛下當年特別養在春蕾居裏,挑選出願意走外交這條路的好孩子。
青軒高考後就被傾慕帶在身邊,從大一開始就正式進入國務院外交部參與實戰工作,他父親更是不遺餘力將一身談判的技巧與外交手段傳給了他,再加上,有傾慕時不時把他待在身邊點撥著。
純燦心中正在感慨,對麵的人已經用餐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