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13)陽光停留處的恍如隔世(1 / 2)

我習慣了看陽光停留處的恍如隔世,那些塵埃集結成傷害,漂浮著,無家可歸的愛,我們的笑容漸漸變成無奈。

走廊裏還彌漫著濃重的火藥燃燒過後的氣味,挺好聞的。胖子對我說:“彬哥,你說這不能有什麼事吧?今天好像是‘滅絕’檢查晚自習。”

我故作輕鬆的樣子說:“沒事,牙打掉了咽肚裏,腦袋掉下去碗大個疤,真有事我頂著”。

胖子顯得有點不樂意,他說:“你埋汰我呢啊?胖子也是爺們!”

開學已經有兩個多星期了,過年時家裏還剩下了一些沒放完的煙火棒和竄天候之類的爆竹,所以我就拿到學校來了,在操場上擺了個星月相惜,把譚茜小小的感動了一下,差點就哭出來。

第一個晚自習過後,我和胖子還有幾個男生在走廊裏把剩下的爆竹全都點燃了。劈裏啪啦的響成一片,煙火四射,竄天候亂飛,直接把走廊裏那盞搖搖欲墜的燈頭給打掉了,剛粉刷過的牆麵上也留下了幾道黑色的痕跡。那場麵,相當熱鬧。

我們知道這次玩的是有點過火了,所以胖子就陪我到樓下直接把頂樓走廊的燈控保險絲給弄斷了,愛誰誰啊,能瞞過一時算一時。其實別的都好說,就是那些火藥味實在是不好散盡。

我心裏也沒有底,萬一被‘滅絕’發現了那後果是可想而知的,喇叭裏做檢討是最輕的處罰,所有做過全校檢討的人肯定都有過一個共同的夢想——停電。

我和胖子剛走上頂樓,就有一陣冷風從我們身邊刮過,原來是通往天台的門被打開了。我們學校的教學樓是成凸字形的,整個高三年組都在最高一層,而通往天台的門又恰好在我們班級旁邊,門上的鎖頭早就被砸壞了,隻是個偽裝。夏秋的時候,班裏的人偶爾會趁著星期六星期天偷跑到天台上溜達溜達,就是沒有一個敢跳樓的,估計還是學習壓力不夠,宇文和我說人家海試驗年年都有“狼牙山五壯士”。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哎呀,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聰明。”說著我就一步化兩步的走向了天台,胖子在後麵緊跟過來。

我前腳剛邁過門檻,就看見譚茜雙臂交錯在胸前,左右輕擺著身子踢著一塊磚頭準備掩門呢。胖子看見了轉身就要走,譚茜對他說:“胖子,怎麼不知道幫忙呢?這孩子,也太沒眼力價了吧。”

“我可不是愛迪生,我不願意作燈泡。照亮了別人的幸福,燃燒了自己的脂肪。”胖子做了一個很羨慕的表情就鑽教室裏去了,估計胖子這一輩子是都不太想減肥了,存著脂肪準備冬眠呢。

我俯下身,抓起磚頭扔在了門邊,然後把譚茜從天台上扶了下來。

二晚的時候,譚茜和我坐在了一起,她先給我講英語,估計我的發音隻有譚茜能聽懂,她幾乎是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給我糾正。後來我就給她講數學題,這個我比較拿手。記得高一的時候,有一次數學課,數學老師饒有興趣的出了一道很有難度的幾何題,好像是求五角星的內角值。不客氣的說,那時候我的數學不學都特牛B,也就是那時候自負過了,直接導致了最後的傻B成績出現在我眼前,心裏拔涼拔涼的。

那回數學老師說她們辦公室的老師都試過了,不用輔助線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但我就和她叫板說我不用輔助線也照樣做。東北話,我們數學老師有點彪乎乎的一個老娘們,可能也是我狂了一點,把本子一扔說我要做不出來就立馬把黑板吃了。數學老師當即就一拍桌子說我要能做出來她就爬出去。結果我在同學們的一片喝彩聲中把粉筆頭一彈就完活了。當然,最後數學老師還是沒有爬出去,硬是找了一處小毛病說我不能得滿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班級的掛表似乎是料到了什麼,走得緩慢。也許是不想打擾,我和譚茜那麼少的時光。那晚我和譚茜走的很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班級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直到看門大爺來攆我們了,我們才意識到二晚早就結束了。

回家的路上,譚茜把她的MP3的一個耳機塞進了我的耳朵裏,我們一起聽著那首經典的法文歌曲《我的名字叫伊蓮》,淡淡的憂傷中似乎有種別人不能理解的快樂。

雖然春節已經過去了,但是冬天的跡象一點都沒有消退,前些日子的幾場大雪更有顛倒季節之勢。兩個人輕輕踏過雪麵,腳下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譚茜說,傻子,背我走。

我俯下身準備去背她,我說,上來吧,我要不讓你欺負,我這輩子怎麼活呀?

譚茜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嗬嗬,逗你玩呢,哪天我走不動了你在豬八戒背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