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來,已經是第三天的早上,睜開眼的一瞬間,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四娘,你回來了?”
“你小子,我在不回來你就要陪穆天子了!”四娘狠狠地說著,“來,讓老娘看看,你這身子咋樣了。”說完就替我診了診脈,查了一會,說道“還好,隻是氣血結鬱,沒什麼大事。你啊,能不能少操心點國家大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寡人的脾氣。”我想起身,“讓我看看你這幾個月賑災如何?有沒有瘦了?”
“瘦你個鬼啊,老娘好端端的。”四娘還是那麼冷。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昏倒那天的傍晚,本來我已經打算回來整頓一天再走,可剛回來就接到消息,阿哲派人傳話說你昏了過去,我這不就連夜進宮來看你到底死不死嗎?”四娘看著我,一指自己這身行頭,“你瞅瞅,老娘這身衣服還沒換過。”
我一看她,確實風塵仆仆的樣子,頭發也比較雜亂,笑了笑說:你這身的打扮,和我當年在終南山上學藝的那些師叔們很像,這是準備要成仙了吧。”
“哼,我發現這幾個孩子裏麵,就你最不讓人省心。”
“你啊,趕緊去讓大監找個地方,找些奴婢給你換身衣服,這風塵仆仆的從疫區回來,再把疫情傳到我這盛寧宮裏,我可要拿你是問了。”
“得了吧,就算你這盛寧宮都得了這瘟疫,老娘也能把你們治好。看你這精神頭是好很多了,你先休息,我還真的去找阿哲換身衣服,臭死了。”四娘轉身出了我的寢宮。
我起身下了床榻,整理了下自己的裝束,大監不一會進了寢宮,不懷好意的問我,“我王今早可順心?”
“閹貨,那姑奶奶來調侃寡人,你也跑來惡心我?”
“哈哈哈,我王多久沒見到四娘了。”
“有個幾年了吧,沒想到她還沒變呢,大監,你說好歹寡人也是一國之君,怎麼到她那就一點威嚴就沒有呢?”我看看銅鏡中的自己,“命人給寡人梳洗更衣吧,哦,對了,一會四娘換完了衣服,讓她來寢宮用早膳吧,寡人要和她好好說說話。”
“諾!”
“對,你也一起,可惜金天不在薊城,要不咱們四個真的要聊好久了。你也不是很久沒見到四娘嗎?”
“嗯,奴記得有三年多了。她可比咱們早到這北燕呢。”
“是啊,當時要不是她義薄雲天,這北燕估計現在還在鬧瘟疫呢。得了,待會再見她,寡人要好好和她說說。你且去準備早膳,哦,對了,記得加上香蜜綠豆糕,四娘最喜歡那個。”
“諾,奴先告退。”
緊接著,內侍司的值班內侍官們,就開始給我梳洗,更衣。我看著牆上的王袍,一塊血漬還印襯在袍子上,“是梵天寶璽又反噬了嗎?應該不是吧,最近一直沒用呢,或許可能是朝堂之事真的是氣到我了?”我心裏尋思著,想到梵天寶璽,它在這盛寧宮的地宮裏存放的夠久了,我的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閃失。
退散了眾奴婢,我隻喚來了大監羽哲替我望風,在床榻右手邊,我扳動機關,這梨木九龍榻變咯吱吱的打開,一條暗道出現在我麵前。我拿著大監遞過來的長明燈,緩步下了這通道。這裏麵是我找公輸家的匠人特別修葺的一個藏寶地宮,裏麵麵積並不是很大,但是很多寶物都是藏在其中的各個分匣中,一十八根石柱內分為上中下三層,每一層都有一個藏寶匣,同時每一個匣子的鑰匙都不同,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各種寶物的安全。
我來到地宮中央,輕輕拍了三下手掌,又按照現龍在田的卦象踩著地上的地磚,隻見從地磚中處緩緩升起一個石匣,我用玉腰佩插入其中的缺口,石匣打開,梵天寶璽安靜的躺在其中。“嗯,你還在,沒丟就好。”我嘀咕著。
“是,我沒丟。”梵天寶璽竟然對我說話!
“什麼?你!是鬼宗?”我大驚失色,因為之前我聽踏山師叔說過,當年陸壓真人是因為心魔漸起,被梵天寶璽反噬,而變得神智錯亂,最後竟然和梵天寶璽可以對話,哪知今天這梵天寶璽竟然真的說話了,難不成我也有了心魔?
“我是鬼宗,我是你心魔。”那個聲音繼續跟我說著,但是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我一轉頭,就看見四娘拿著長明燈在地宮口處。“四娘,什麼時候了,你竟然拿這事開玩笑。”
“你叫老娘來吃早飯,你跑這地宮躲著?”四娘一邊說一邊往這邊走。“那麼,這就是那個吸了你一部分精氣的東西?”四娘走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梵天寶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