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像個男人一樣(1 / 2)

生活就是這樣,法庭就是一個矛盾的社會的縮影。

我走了上去,我去搜索那些我熟悉的麵孔,我就看到了她,她回來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應該回來幾日了吧,那些都是我不知道的。

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看到她那一眼,她憔悴了,穿著乳白色的衣服,永遠是那麼的美麗,愛人,不要哭,千萬別哭。可她哭了,看著我,明亮的眼睛看著我,她看著我,那眼神從未有過的深邃,似乎要穿進了我的心髒,在告訴我,她很痛苦,很擔心,和自責,她牙齒咬著嘴唇,被菲菲扶著,麵容扭捏,聳了聳肩膀,哇的一聲就哭了。

我麵容平靜,無力地看著她。我在心裏不停地求她:“不要哭,不要,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一雙雙目光從我麵前劃過,有仇恨的,有同情的,有憐惜的,所有都有。我仰起頭,閉上眼睛,沒有哭,呼了口氣。然後低下頭,冷冷地看著每個人,仇恨的人,我告訴你們我憎恨你們,擔心我的人,我告訴你們都不要哭。

大壯扶著肚子已經鼓起來的菲菲,菲菲攙著眉姐,眉姐哭個不停,似乎要崩潰了,身子抖的厲害,似乎張嘴想說什麼,但老也說不出來,牙齒似乎要把嘴唇咬破,在訴說著她的後悔,自責。我看著她的樣子,無比的難受,比死都難受。

時間似乎都在凝固,我不怕死,也許我害怕死亡的前奏,這些過程比讓人死還難受,那是折磨人的,不經曆的人無法理解。

我不忍心多看眉姐,她憋了很久才喊了句:“小童,別怕。”,她這句安慰我的話讓我感動至深,我抿著嘴點了點頭,那眼神也在告訴她不要怕,不要擔心,沒什麼大不了。頭掉了也不過碗大的疤,何況隻是三年。

大壯也喊了句:“小童,像個男人一樣。”

我點了點頭。

局長的家裏人,當然不是他的夫人家裏,而是他的弟弟妹妹什麼的在那裏大叫,對我破口大罵。最後喧囂被製止,法庭開始審理此案。

大概持續了一下午,沒完沒了的供詞,審問,答辯。把我搞的頭都要炸了。我想還不如他媽的直接槍斃算了。

眉姐他們一直愣在那裏小心翼翼的,像是在等待一場生死宣判,並不時地用那種安慰的目光望我,給我打氣。

大壯給我請了律師,找了很多有利的證據。按正常情況說,這個案子是有利於我的,正如很多人說的那樣,他私闖民宅,通奸之類。

可是結果是出人意料的,我敗訴了,一是小惠做了偽證,說我已經私下協議離婚很久,並且房契在她那,這是我沒想到的,房子歸她所有,還有我跟別的女人通奸,把財產轉移。二是法庭出示假醫檢說:“受害人被打成植物人之類的”,就是說幾乎喪命。

其實那個人不過是腿骨折了,經過治療在幾個月後仍舊可以行走。我被認為防衛過當,過失傷人。

後來我知道,局長的叔叔在省裏,是一個大官,用上頭的權利壓了下來,他們總會找一些”莫須有”的罪名,當時我們對法律基本不通,找的律師似乎也出了問題,這個事不想多說。

法庭的事十分複雜,如果寫清楚,簡直沒法寫,並且我不擅長去寫這些,隻能大體地說下過程。

小惠是後到的,她進來後,怒視著我,我不屑去看這個女人一眼,她做了偽證,她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說我在外麵先有女人,我和眉姐一直“通奸”,我把三十萬財產偷偷轉移給了眉姐,還有她和局長是清白的,那局長隻是送她回家,因為喝醉了酒在那住了一夜,她當時剛洗澡什麼的,出來後就看到了這事。

我冷冷地看著她,對這個女人的話,簡直就是一種滑稽劇,但是她供詞是很有效果的,畢竟當時的情形並沒第四個人看到。

我看到眉姐用凶狠的目光看著這個女人,眉姐從未用過這種眼神看過一個女人,從她的目光裏,可以看出她的憤怒。

因為小惠的口供,眉姐牽扯了進來,法庭主要是問她有沒有跟我通奸一事。當然這個詞很難聽,可是這是沒辦法的,大壯找的證據中涉及到了小惠跟那個男人的事,自然眉姐跟我的事也會被牽扯進來。

幸好的是,小惠對我和眉姐的事並無多少了解,隻能肯定,我借過三十萬給眉姐,從這推斷了我們的關係。

眉姐沒有任何緊張,她收起憤怒,低下頭,想了會,然後抬起頭慢慢地說:“我叫何眉,我是廈門人,我一年前認識於童,當時他並未結婚,我們相愛過,我愛他,他也愛我。”,她說的堅決,沒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光明磊落,她繼續說:“因為一些原因,我們沒有走到一起,後來我結婚了,他也結婚了,過後,我們就沒有多少聯係,他隻所以借我三十萬,是因為念著我,是借的,並不存在財產轉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