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拍了下我的腿說:“寶貝,開心點,你笑笑,那個小野獸跑哪去了啊?”
我被她逗笑了,然後坐起來,抱著她,她的頭抵著我的胸口,我抱著她說:“寶貝,聽著,誰也帶不走你,我今生隻能要你,沒有你,我恐怕都做不了男人了,我想我不會在其他人身上找到這種感動,心裏的,身體的,都不會有。”
她蹭著我的胸點了點頭,拿起手摸著我的臉。
那夜,我們很開心,難得的快樂,她似乎也一直在逗我開心。
眉姐的父親是第二天來濱江的,那天,眉姐打扮了一翻,妮兒要來了,她爸爸要來了,而且我從未見過的她的母親也要來了,來了。
我和大壯開車去接他們,去的路上,大壯一邊抽煙,一邊說:“見到他們怎麼說?”
“不知道。”,我說:“總會過去的,再不好說的事情也會過去的。”
大壯嗬嗬一笑說:“別怕,別裝個跟孫子似的,男人點,我想他不會在機場當麵抽你吧?”
我搖了搖頭說:“也許有一種對待會比打還難受。”
到了機場後,我們在外麵等了很久,我似乎不怎麼能回想起那個老爺子的具體模樣了,隻能依稀地記得他很嚴厲,有些可怕,至於她的母親,我想應該是賢惠的,知書達理的。
眉姐跟我說過她母親,書香門第,她的外婆出身名媛,祖籍上海,那種大戶人家的後裔應該不會像某些人的母親那樣破口大罵。
我們把他們給等出來了,心裏緊張的要命,那個老頭帶著一群人出來了,他和眉姐的母親走在一起,另一隻手裏領著妮兒,旁邊還有個胖子,大概是廚師,拎著行李。
大壯舉著個牌子,問我:“是他們嗎?”
我點了點頭,大壯晃了晃,他們走了過來,我愣在那,似乎都不敢抬頭。
他們走到了我的身邊,眉姐父親望了望我,那種眼光讓人琢磨不透,他沒跟我說話,大壯點頭哈腰地說:“老爺子,上車吧!”
眉姐父親看了看大壯,又看了看我,然後走到了一邊,他沒有上我們的車,走到了旁邊,招了輛的士,妮兒一直在看我,用那種很不友好的眼光,小小的孩子眼中有那種怨恨,把我當成了敵人。我和大壯愣在那,我想起什麼,跑過去,在他們身後說了句:“叔叔,上我們的車吧!”
我看到眉姐的母親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沒有仇恨,是打量,是對這個小男人的好奇,似乎有些感覺這個小男人也許不是壞人吧!他轉頭望著我說了句:“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著就上了車,他們都進去了,眉姐的母親一直望著我,似乎想跟我說什麼,但最後歎了口氣上車了。他們的車開走了。
我愣在那,大壯走到我身邊說:“嗬,拽什麼拽啊,不就在美國生活了幾年嗎?至於嗎?假洋鬼子。”
我仍舊愣在那,大壯拉了我下肩膀說:“媽的,別傻了,我最看不起這種人了,什麼事不了解,就擺架子,神氣什麼啊!”
大壯走過去把車開了過來,然後揮了下手說:“哎,我說哥們,你就是跟她結婚了,你也抬不起頭,能不能灑脫點?”
我低頭,走過來,上了車,到車裏點起根煙,然後望著窗外。
大壯嘀咕著沒完,說著:“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是我打擊你,文化背景不同,是挺感人的,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了解他們的生活嗎?即使了解,你適應嗎?看人家那氣派,你學都學不會。他為什麼來,那架勢是一刻都不能停留,他要帶女兒走。”
我抽著煙,仰起頭,吐了口煙,然後彈了下煙灰說:“反正,我不會讓她走。”
大壯轉過頭說:“那你去爭取啊,就怕眉姐不聽你的,菲菲跟我說了——”
我利馬問:“說什麼了?”
大壯似乎說漏了嘴,支吾著說:“也沒他媽的說什麼,就說眉姐想走,反正不想留這,她說要帶你走。”,大壯加了這句。回到戒毒所後,他們已經到了,我和大壯走在過道裏,突然不想進去,也不知是不敢進去還是什麼?
我在外麵站了半天,一咬牙,推開了門。我看到眉姐的媽媽在哭,妮兒在眉姐的懷裏,在用小手摸眉姐的臉,也哭了,小小的臉蛋上掛著淚,我想她未必針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知道她媽媽肯定出什麼事了。
眉姐皺著眉頭安慰她媽媽,菲菲在旁邊牽著妮兒。
我進去後,他們似乎沒發現我,我走進來,饒到旁邊,他們互相麵對著。我不知我該說什麼,該幹什麼。於是走過去拿水壺,我往杯子裏倒了點水,掏了點茶葉,最後拿起杯子,說了聲:“叔叔,喝點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