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這樣說,我挺開心的,酒意上來了,我似乎帶著一些滿足,欣慰望著那個窗戶,望著那裏麵的那個好女人,我一刻都離開不了的女人。
隻有經曆那種清淨,你才能知道什麼叫咫尺天涯,她就在眼前,卻不可以疼愛她,抱她在懷裏,溫暖她。
我不知道菲菲什麼時候到的,大壯看到了菲菲進了裏麵,然後對眉姐說了什麼,菲菲是用痛苦的眼神跟她解釋,似乎也遭到了眉姐父親的阻攔,但是她是個性格讓她不會服氣,似乎還是把話說完了。
我似乎可以預料有什麼發生了,不多會,一個女人,在她爸爸的阻攔下,衝了出來了,她零散著頭發,穿著拖鞋跑了出來,在門外左右觀看,然後發現了我,她愣在了那,她愣在那,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中充滿了自責,哀怨,淒苦,有一種母親麵對孩子受到別人欺負的心疼。她慢慢地走過來,我站了起來,她慢慢加快步伐,最後到我身邊,眼裏含著淚,一把撲到了我的懷裏,我被她抱的僵在那裏。她抱著我,緊緊的,緊緊的,軟在了我的懷裏,抓著我的胳膊苦苦地說:“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別這樣,我該死,該死。”
她在我的懷裏,我抱著他,呼了口氣,整個世界都融化了,那甜蜜讓一切苦難都沒了。隻有那擁抱,似乎世界都在旋轉,所有人都愣在那看著我們。
要記住,這世界會讓人痛苦,但它也會有憐憫,它讓我們在最脆弱的時候,也會給我們製造意外的感動,而那感動似乎可以美好的把人帶入短暫的幸福的天堂。
她繼續埋怨自己說:“是我不好,為什麼不跟我說,傻,好傻。”,她用力抓緊我,心裏充滿了自怨,疼愛。
我想我是開心的,心滿意足地看著她,她的臉上雖然掛滿了淚,但眸子是那麼的明亮,清澈,似乎穿透了我的心,看到了我心裏的委屈與無奈。
我看到了眉姐的身後,她爸爸和她媽媽都在那裏望著,她爸爸的心情似乎很沉重,是對女兒的無能為力,她的母親似乎是傷感了,出於一個母親的憐憫之心,出於一個女人對愛情的憐憫之心。
菲菲捂著嘴站在大壯旁邊,被感動的流下了淚,那眼神同時也在告訴我,一定不要再把眉姐弄丟了。
眉姐的父親轉身慢慢地往屋裏走去,眉姐從我懷裏出來了,睜大眼睛,看了會我,然後拉起我跟在她爸爸的後麵,她有話要跟她爸爸說。
到了屋裏,眉姐把我帶了進去,她站在了父親和母親麵前,然後回身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出去好嗎?”
其他人出去了。
屋裏隻有我和她以及她的父母。她父親在那裏不停地抽煙,臉轉到一邊。
她先是低下頭,想了想,然後又深情地看了我一會,似乎在給我勇氣,在告訴我,去跟爸爸說,做個男人,我領會了那意思,微微點了點頭。
眉姐說:“爸,希望你不要生氣,你能聽我們跟你解釋,好好的談談。”
我看到眉姐的母親在那裏歎了口氣,她是個話不多的女人,應該是那種什麼事都聽從丈夫的女人。
眉姐的爸爸轉了過來,看著我,似乎要用那經曆了滄桑的眼睛從我身上找到眉姐愛我的理由,為什麼自己的女兒,三十多歲的女人會被這個二十出頭的小男人搞成這樣,傷痕累累,仍舊堅定不移。
看了半天,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可以談,我隻問你一句——”,他是對我說的,他說:“你拿什麼來保證給對方幸福?”
他問的挺厲害的,我可以說上萬遍保證的話,但是他是不是又要問我可以實現嗎?人活著誰能給誰永遠的保證呢!即使我們在一起,我若因為一些意外離開了這個世界,因為一些我無法左右的命運讓她不幸福了,這些,我都能保證嗎?我隻能說我愛我的眉姐,隻要我活著,健康地活著,我就不會讓她受苦,不管我多麼貧窮,有一分錢,我也會讓眉姐吃好,穿好,不會讓她受別人欺負,不會因為生活而發愁,永遠不會,因為我是男人。
我很認真地說:“叔叔,也許我說什麼都會惹你生氣,我先請求你不要生氣,聽我把話說完——”,我停下來看了看他,他點了點頭。
我舒緩了口氣,無比珍惜這機會說:“也許在您眼裏,我隻是一個孩子,一個沒頭腦,老會犯錯誤的孩子,我也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傻事,連累了眉姐,讓她受到了傷害,這些,我都很清楚,無論我怎麼跟你道歉,都是無法改變的。但我想跟你說,眉姐不能離開我,我也離不開她,我們也許在開始的時候可以各自去過各自的生活,可是現在,我們沒辦法了,我們共同經曆了那麼多事,我們隻有彼此關心,扶持,安慰,疼愛,才能走好我們以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