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和大壯對我和爸爸很好,我們過上了富有的生活,這生活是我們以前從未想到過的。原來的那群丫頭現在都成了舞蹈學校的骨幹,舞蹈學校連續三年被省評為最佳文化藝術單位,在國內獲得的舞蹈獎項無數,去過三十多個國家進行演出,其中有一次去美國,因為時間誤差,菲菲沒能去找妮兒和她外公外婆。
眉姐的辦公室一直空在那,菲菲一直都沒動過,不許任何人動,門被鎖上,菲菲偶爾會進去擦擦桌子什麼的。
我們走進了大廳,學校裏的其他一些丫頭並不知道今天迎接的美國客人會像她們當初的眉姐,她們如果看到,肯定會驚慌失措。
因此簽約儀式,保安工作做的很好。
一切都布置好了,走進去的時候,聽到幾個丫頭在那裏抹著鼻涕,菲菲跟我說:“聽說我要賣學校,這些丫頭都哭死了,背地裏罵了我很久。”
大壯笑了下說:“不都說好了嗎,如果不是她,我們就不簽協議,隻要協議不簽,他們拿我們沒辦法。”
“可是傳出去必定不好。”,菲菲說。
“哼,管他媽的,在濱江誰敢罵一句。”大壯,這幾年有自己的生意,結識了白道,黑道很多朋友,有時候說話囂張的厲害。
我們在焦急地等待時間的到來,菲菲再次問我:“小童,眉姐脖子邊上有顆紅色的小痔,你確認那個位置嗎?”
我點了點頭,我說:“她身上的任何一個有印記的地方,我都記得清楚,我如果說她是,她一定是。”
菲菲點了點頭,說她也能。
我們信誓旦旦的樣子,我三年後第一次穿上了西裝,並且把頭發剪了,胡子光了,打理的還算好,所有的災難並沒有把眉姐的那個英俊的小男人帶走,他又回來了,她難道不該回來嗎?
在距離九點還有十五六分鍾的時候,三輛豪華轎車在大廈門前停了下來。
我們站在那,彼此都麵無表情,隻等待那個女人走下車來。
車上先下來了兩三個外國的男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還有兩三個中國人,有人打開中間那輛車的車門,門開了,在時間凝固的空氣中,一個女人跨出了一條腿,慢慢的,身子露出來,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帶著墨鏡,頭發是燙過的,個子高挑。
“是她,是她。”,菲菲再也抑製不住了,差點叫了出來,周圍的人望了過來。
大壯拉了她下,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我害怕,我要確認,我在等待最後的攤牌,這張生死牌,不等到最後一刻,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她走了下來,站在車邊向我們望來,在我們焦急的等待中,她摘掉了眼鏡。
天。菲菲捂住了嘴,如果不是大壯扶著,她會暈過去的,除了是她,還能有誰呢,開始看照片,即使再像,我們也沒有此刻這麼激動,是她,除了外型稍微有些改變,可一個人三年不見,五年不見,她的眼神,她的感覺也無法讓你忘記。
隻是,為什麼,她的眼裏失去了對我們的熟悉,完全陌生了感覺了呢!
她仍舊那麼的漂亮,美麗,似乎更加有活力了,保養的更好了,更年輕了,有了更多時尚的感覺。腰也細了些,美麗的猶如天堂來的女子。
是上帝真的把她派來了嗎?
我的心都快跳了出來,但是我仍舊無法衝破那道線,我繼續等待。如果我是女人,肯定也暈了,我想在這些人中沒人有我多希望她是我的眉姐,我的手握緊了拳頭,我在猶豫,是不是我要衝過去,那個時候真的想不到她有別的姓名,別的資料,隻想這人就是眉姐,隻要等待一點點小時間去等她親口說她認識我們,我就可以把她抱在懷裏,把那日夜想念,幾近發狂的人抱在懷裏。可是她的眼神為什麼那麼的迷離呢,一點認識我們的感覺都沒呢!
最可怕的是一個陌生的青年男人走到了她的身邊,牽著她的手,一起走了過來,那個男的戴著眼鏡,有著在國外生活的華人的氣質。是那種學校出來的高級知識分子的樣子。
她笑了,走到我們跟前,大壯似乎也發呆了,回過神來,然後牽著菲菲走上去迎接,菲菲一點力氣都沒,完全是被大壯掩飾地攙扶著的。
我沒有動,沒有權利上前,隻能發呆地站在那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女人,她被另一個男人的牽著,微笑著,很甜蜜,因為遠,我看不清她的脖子。
大壯似乎還清醒,也隻有他能支撐起這樣的場麵了,菲菲望著她,那眼神很可怕,大壯很緊張,看到菲菲那樣子,於是主動說話去掩飾,“歡迎林……林女士到來,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