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姐有時候一聽我爸這樣說就說:“你看爸多疼你,你這小子命就是好,從小都被家裏人慣壞了,調皮搗蛋鬼小淘氣。”說著用手來推我的頭,然後笑,我有時候會趁我爸沒看到,然後抱住眉姐就親,這個時候她就會被嚇一跳,但是她不敢說什麼,被嚇的厲害,隻能躲在我的懷裏,然後用手打我,我特別喜歡她這樣,被我當成小寶貝一樣玩著的感覺。
可是那天當我爸進屋做飯,我看到我身邊的女人不在的時候,沒人跟我打鬧的時候,沒那個可愛的小傻瓜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的心難受死了,我坐在那,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爸突然探出頭來說:“小童,發什麼呆啊,過來,幫我剝顆蔥。”
我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我爸身邊,無聊地剝著蔥,蹲在那裏。
我爸一邊翻著鍋一邊說:“對了,小眉今天有跟你打電話嗎?”
我忙說:“恩,有,剛打過。”
“說什麼話,你不開心了,是不是鬧別扭了?”
我說:“沒有。”
我爸一笑說:“你這孩子啊,你就是不聽話,我早跟你說過,你要聽小眉的,畢竟她是你姐,比你做事有分寸,也知道怎麼過日子,說你點也不是壞事,這男人啊如果沒女人管,那還得了啊!你以後啊給我聽著,尤其等孩子出生後,小眉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她做事比你麻利,那是真心的疼你,把你當孩子疼,你別不知好啊……”
我沒說話,手裏的蔥剝了半天,還是沒剝好。我爸停了下來看著我說:“你這孩子,你怎麼了發什麼呆,是不是小眉出什麼事了,是她媽媽出什麼事了,是不是?你快跟我說。”
我慢慢地站起來,然後說:“爸,我跟你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
“就是什麼?”我爸放下手裏的鏟子,用那種特別嚴肅的目光看我,急於知道我要跟他說什麼,那種表情那種嚴肅的表情,讓我有點害怕,我甚至不敢往下說去。
我呼了口氣說:“爸,你別激動,你過來坐下,我慢慢跟你說,沒什麼大事。”
我爸把煤氣關了,解下圍裙拿在手上擦了擦,然後坐到沙發邊,拿出根煙,我幫他點上,他吸了口然後把煙盒往茶幾上一放說:“說。”我爸似乎比我想的要堅強,他似乎做了所有心理準備。
我說:“爸,其實眉姐沒回廈門,他現在人在美國。”
“為什麼去美國了,你說重點。”我爸斬釘截鐵地說。
我說:“最近的濱江走S案,你應該聽說了吧?”
我爸點了點頭,我說:“跟這個走S案有關,你應該知道眉姐在一家公司做過負責人,就是那家公司。
我爸的臉色慢慢變了,他慢慢地轉過頭來望著我說:“你是說小眉跟走S案有關?”
我搖了下頭說:“不能說一定有關,但是現在她成了嫌疑對像,這事,很複雜我慢慢跟你說。”
我爸被急的,聽我這樣說,於是甩了句:“你別說那麼多了,你就說小眉現在安全不安全?”
我點了點頭說:“安全,她現在在她美國的叔叔家,一切都很好,她走的時候讓我不要告訴你,可是最近老有人上門來查事,我怕你到時候不知道,說露了嘴,因此想跟你把事情說清楚,到時候我們的話能對上。”
“那你具體說給我聽。”我爸皺著眉頭,問了句:“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你們這兩個孩子……”
我說:“是這樣的,眉姐原來在那家公司做過負責人的時候,她簽了不少文件,這些文件都是涉及走S的,盡管那個時候,我們都知道眉姐是失憶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以前,完全是受到別人操控的,還有她也不知道她簽署的文件是涉及走S的,因為她失意後很多事情都不懂……”
我爸歎了口氣說:“那她幹嘛去美國啊,留下來不能說清楚嗎?這種情況國家會給說法,肯定會查清楚的。”我想這就是兩個年代人的觀念上的差別,我搖了搖頭說:“爸,很多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如果事情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現在國家不是過去,這個體統太龐大了,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是無法想像的,現在人根本不聽你這一套,辦事都是靠證據,我們現在拿不出眉姐失意的證據,那些證據都被那個邵力奇掌握著,有可能都被銷毀了,如果找不到那些證據公家就會認定這事,是眉姐幹的,所以在這個時候,眉姐必須離開,去美國躲一段時間。”
我爸皺著眉頭問我:“小童,你們真的沒再騙我嗎?小眉真的沒跟這事牽扯上嗎?隻是失憶後被人家利用簽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