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一紅,也不知道這個話應該怎麼接茬。
這關彤顯著沒事,怎麼提起來這個了?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的事,關老師,我現在主要的就是學習,不考慮這些事情。”
關彤白了我一眼,撇了撇嘴道:“怎麼的?現在整個級部都知道你和劉丹的事情了,你還想把我當傻子騙?”
這下弄得我老臉一紅,怎麼搞的,我和劉丹的事情,還弄得整個級部都知道了。
看我還想反駁,關彤擺了擺手,製止住我的辯駁道:“你跟劉丹談戀愛,這個我管不著。但是你堂哥也關照過我,說讓我好好的抓你的學習。所以我希望你把重心放在學習上,好女孩很多,不要浪費自己的青春。”
我嗯了一聲,關彤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從村裏出來的時候,我媽也叮囑過我要好好學習。
家裏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我要是不好好努力,真的是愧對一家人了。
關彤說完這些,就示意我可以走了,我猶豫了一下,看辦公室裏沒人,小聲說道:“關老師,你知道我堂哥離婚的事情了嗎?”
關彤點了點頭,一副很坦然的模樣道:“嗯,他早晨跟我說過。”
“再沒說別的?”關彤這麼淡定,我有點不好的猜測。
關彤搖了搖頭,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關彤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裝糊塗了,直接說道:‘堂哥是為了你離婚的,這個你總知道吧!’
關彤啊的一聲站了起來,有些生氣的說道:“說什麼呢你,你堂哥跟你嫂子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等我繼續說話,關彤就把我推出了辦公室,直接把門鎖上了。
我怒火中燒,正要踹門,有老師走了過來。
家醜不可外揚,我隻能暫時壓製住心裏的怒火,往教室走去。
怕什麼來什麼,就怕關彤放堂哥的鴿子,可沒想到,她真的這麼幹了!
一瞬間,我對關彤的印象,也是一落千丈!
我走進教室在位子上坐下,劉丹有點忐忑不安地輕聲問我:“班主任沒怎麼著你吧?”
我瞟了她一眼道:“沒事。”
“沒事她跟你談這麼長時間?”
我不動聲色地說道:“她給我講了一大通大道理,說我年紀太輕,不要太早談戀愛。”
“切!”劉丹小嘴一撅:“談戀愛怎麼了?她孩子還是大風吹來的?”
“怎麼,”我白了她一眼:“你還想跟她拚這個?”
劉丹被我嗆的嫩臉一紅,回了我一個白眼:“拚就拚。隻要你願意,誰怕誰?”
這時關彤出現在門口,和往常一樣,教室裏頓時鴉雀無聲。
關彤站在講台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講著課。
這節課之後是地理課,中途有個把小時的吃飯時間,晚上接著是晚自習,到畫室裏去畫畫。
雖然之前盧雅欣已經跟我說好,不再接送我上學放學,也不再中途送飯給我,但想到她與秦學升離婚,家裏也許不會再出現她的身影後,我還是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
下午放學後,我和劉丹一塊到學校旁邊的小店去用餐的時候,嘴裏什麼都沒說,心裏卻希望能夠出現驚喜。
遺憾的是當我走到學校門口時,路邊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一輛車,我隱隱感到她好像已經走了。
劉丹挽著我的胳膊說道:“走,替你買個手機去。”
我們倆去逛了一圈,買了個手機,還是劉丹付賬的,花了兩千塊錢。
劉丹把她的手機號存上了,讓我沒事給她就打電話。
我們去吃飯,我們點好蓋澆飯吃著的時候,劉丹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盧雅欣跟秦老師真的離婚了?”
“嗯。”
“為什麼?”
“我哪知道?他們上午才離,我到現在也沒看見堂哥。”
“那你上午為什麼沒上學?”
“他們到民政局去了,二叔有點不舒服,沒人管,所以我請了半天假。”
“那......”
我心裏想著盧雅欣和關彤,根本沒心思不停地回答她的問題,所以幹脆封住她的嘴:“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讓我好好吃頓飯?”
劉丹陰沉著臉,準備發飆,卻又生生地給咽了回去,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一怔,念叨了一句:“剛買的手機,誰會給我打電話呀?”
可我掏出手機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滑開一聽,居然是堂哥打來的,他在那頭大驚失色地叫道:“喂,光磊,是你嗎?”
“是呀?”
“趕快回來,家裏出大事了!”
“啊?”
我第一個反應,該不是盧雅欣出了什麼事吧?
我立即起身,對劉丹說道:“等會你自己上課去,我有點急事。”
劉丹果斷地說道:“上什麼課,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怕的就是盧雅欣會出什麼事,總感覺中午離開家時,她有點反常。
會不會是在我離開後,尋了短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最不願意的就是被劉丹發現此事。所以陰沉下臉,斷然拒絕道:“不行!”
說完我轉身朝往跑去,但跑到一半時,卻聽到後麵一直有人在追趕,回頭一看。劉丹正用手按著腹部的側麵,緊鎖著眉頭拚命追趕著我。
我的心頭一熱,想到她身上可是來了大姨媽,剛才聽到我說有急事,居然不顧一切地希望與我一起分擔。這樣的女孩子,不正是我過去夢寐以求的嗎?
我停下腳步在原地等著她,她跑過來後遠遠地放慢腳步,一臉緊張地看著我,像是怕我發脾氣。
我走過去伸手牽起她的手,沒有跑,大步流星地朝家裏趕去。
她鬆了口氣道:“光磊,如果是家裏出了事,你就先跑回去,我隨後就到。”
我隻是牽著她的手,一聲不吭地朝家裏走去,中午已經傷害了一個關心我的女人,晚上不能再去傷害一個愛我的女人。
我們走進小區之後,我環視了一眼,並沒有發現盧雅欣的那輛寶馬車,倒是秦學升的自行車停在單元門口,緊接著外麵傳來救護車的警報聲。
等我和劉丹剛剛走到單元門口時,救護車也緊跟在我們身後停下,醫護人員從車上下來後,拿著擔架跑了進來。
我趕緊問道:“你們是到七樓去搶救誰嗎?”
這時我們都走進了電梯,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點頭道:“是的,說是一個老人摔倒了。”
我腦袋嗡地一下就大了。
中午離開家裏時,二叔一個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來是他不小心摔倒了。
電梯到了之後,果然看到堂哥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看到我牽著劉丹的手,堂哥一怔,馬上說道:“光磊,我爸可能不行了。”
那個護士隨後在身後喊道:“對不起,請讓一下。”
我這時才鬆開劉丹的手,衝到二叔的房間,看到二叔躺在地上,腦袋邊上還有一灘血。
我走過去準備把二叔抱起來,堂哥和身後的護士異口同聲地叫道:“別亂動!”
我這才想起聽人說過,要是摔倒在地,是不能隨便挪動的。
看現場的情況,估計是二叔在椅子上休息之後,起身準備上床腦袋碰到了床頭櫃的角上,一頭栽倒在地。
假如我離開的時候,進來把二叔扶上床,現在的這個悲劇就不可能出現,想到這裏,一種自責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我們家鄉有句俗話,叫做一代親,二代表,三代了,意思就是第一代兄弟姐妹之間是最親的,第二代表兄妹之間就會差了很多,等到了第三代頭上,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來往了。
所以在我心裏,二叔是我在這裏唯一的親人,雖然秦學升是我堂哥,而且對我也很不錯,但總覺得與他之間,貌似就是缺了點什麼。
看到二叔的時候,我有種回家的感覺,而麵對堂哥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隻是一個客人。
這時劉丹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說道:“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二叔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