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周卻沒有人回應我,一片血紅的環境,溫度還很高,我感覺自己要出汗了,還有些呼吸不暢。
但是這樣別扭的環境,我卻難得的感覺很舒適。
片刻的功夫,就在我覺得壓抑要大喊的時候,突然間一片光亮透了過來。
接著我聽到一個女聲道:“恭喜你,是個男孩子。”
我努力的睜開眼,卻看到一張女性的麵孔,很熟悉,可是名字卻又上不來。
等二叔的麵孔映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個女的是護士長。
這會二叔接過我來,很開心的笑著。
我很快被放到了嬰兒床上,旁邊躺著一個女人,我努力想要去看他的臉,卻根本都活動不了。
就在這會,我看到青年的堂哥跑了進來,他臉上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床上的女人驚呼了一聲,接著我就聽到一陣打鬥聲,我知道堂哥肯定是發現了二叔出軌了,來報複。
我努力想要翻身去幫忙,可是隻能無謂的哇哇哭了起來。
很快環境就安靜了,而堂哥也麵目猙獰的走到我麵前,舉起我來,就要往地下摔。
可這會突然間病房門被推開了,二叔看到堂哥,臉色一變道:“學升,你怎麼來了?”
堂哥這會喊了一聲爸,說要帶我出去走走。
二叔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趕緊把我奪了下來,讓堂哥先回家。
我想要告訴二叔出事了,可是二叔心事重重的模樣,把我放在嬰兒床上再沒理我。
環境快速變化,我看到我被二叔交到了爸媽手裏,還看到村裏人議論我是個野孩子。
一直到二叔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腫脹的臉流著膿水,一邊還被燒成了灰燼。
我啊的一聲慘叫,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護士長真帶著一個年輕的護士,在給我換點滴的藥水。
看到我額頭都滲出汗來,護士長微微一笑,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
我笑了笑沒吱聲。
護士長又說道:“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容易做噩夢的。這兩天可把你這堂嫂搞苦了,回頭你得好好謝謝她。”
說著她朝我腳那頭瞟了一眼。
我回頭一看,不知道盧雅欣什麼時候又轉過身來。緊緊摟著我的兩條腿,怪不得我在夢中跑不動了。
護士長她們走後,盧雅欣還沒醒來,好在我病不重,要是指望她照顧恐怕小命都沒了。
我忍不住用腳趾勾了勾盧雅欣的臉蛋,沒想到她嘴唇動了一下之後,又使勁抱著我的大腿,像是怕我跑了。
看來她不是來照顧我的,而是來看守我的。
我歎了口氣,旋即又陷入了沉思。
雖然可以肯定的時候,剛才二叔的魂魄確實進來過,托夢給了我。
想到床上的打鬥,我渾身的熱血直往腦門上衝,心裏怒罵道:馬勒戈壁,原來秦學升這狗日的,居然是殺害我母親的凶手!
不過隨即而來的一連串問題,又讓我感到有點焦頭爛額:二叔到底和我生母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出生的時候,二叔會等在產房門口?
想到那天二叔魂魄出竅回去時沒有臉見我的樣子,難道就是為了這事?他之所以不肯托夢給我,難道就是怕我現在找秦學升清算這筆殺母之仇嗎?
聯想到二叔摔倒後,秦學升開始的見死不救,到後來盧雅欣刺激起二叔腦電波後的驚慌失措。
我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忍不住把被子一掀就要起來,衝到殯儀館去對質,腳剛從盧雅欣緊抱著的手臂中抽出來時,盧雅欣跟著就坐起來了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她的這句話無意中提醒了我,如果整個事情正如我所想象的那樣的話,那就是出大事了,這事一旦鬧起來,恐怕整個家都要鬧得雞飛狗跳,連二叔都無法入土為安了。
我忽然想到了關彤的複仇方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旦出手就足以將秦學升逼上絕路。
一個完整的複仇計劃,已經在我大腦裏形成。
看到盧雅欣看著我,故作無賴似地道:“我要小便,你是打算讓我自己到衛生間裏,還是再過過癮,幫我接一下呀?”
盧雅欣瞪了我一眼下床,走進衛生間把塑料尿壺拿了出來放在我腿邊,我問道:“你不解開我褲子怎麼小便呀,難道要我尿褲子嗎?”
盧雅欣聽我這麼說,拍了我身體一下:“自己不知道解開。”
“我說你什麼地方不好拍,為什麼專拍我這裏呀?”
“因為它不聽話!”
說著她還是解開我的褲子,把尿壺對了上來,現在從她的表情和眼神裏,再也看不到過去的那種羞澀和難為情的感覺了。一切都習以為常,極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