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本哏突然顯得萬丈豪情地說道:“大家現在明白了嗎?我們和山口組的關係,從來就不是隸屬關係,他們是奈何不了我們,才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劃出一塊地盤給我們,這也就是黑蛇組敢於對我們虎視眈眈,而並不忌憚山口組會出手幫我們的原因。今天我從光磊的身上,看到了我當年的影子,所以我相信,隻有他才能為我們苑本社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全場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答道:“哈衣!”
苑本哏一擺手,苑本長戰、鶴田和肥原帶著那些打手退下,他又讓東條英子送三德和盧雅欣回別墅,卻把我留下。
盧雅欣看著我不太放心,臨走時還不住地朝我搖頭。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苑本哏才把我帶到他的臥室,等秘書推開房門,我才發現苑本秀水母女倆,早就坐在裏麵了。
看到苑本秀水母女倆之後,我真的愣住了,怪不得剛才在樓下,當我說出是苑本清讓我去殺米根太太,甚至提到鬆原要我臥底,去查死亡名單遊戲玩家殺手時,苑本哏都沒有要說去對質或者追問,原來苑本清已經在這裏了。
苑本哏的臥室非常傳統,中間用推拉門一分為二,裏麵擺著一張榻榻米,外麵擺著一個長方形的小桌子,四方個擺著一個小棉墊子。
看到我們進去後,她們首先起身,恭恭敬敬地弓著腰站在那裏,等苑本哏盤腿坐下,並示意我也坐下,我學著他的樣子盤腿坐下後,苑本秀水才在我的對麵跪坐下來,苑本清則在我的右手邊跪坐下來。
這時苑本哏的二兒媳婦,也就是苑本麗雅推門進來,給我們每人倒上一杯茶後,把水壺放下,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苑本哏端起茶杯讓我們品茶,他把小茶杯先是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然後在細細抿了一口,特別陶醉。
苑本秀水似乎也非常喜歡茶的味道,隻是動作沒有苑本哏那麼誇張而已,但我和苑本清顯然都不怎麼會品茶,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問題是那茶杯特別小,和我們北方人用的那種小酒盅沒什麼區別,一杯茶下去,連嘴唇都沒打濕。
苑本秀水立即給我和苑本清滿上,苑本哏卻趁機給我們大講茶道,苑本秀水聽得津津有味,我和苑本清差不多要打哈欠了。
就在我們心不在焉的時候。苑本哏突然問我:“光磊,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出任這個社長嗎?”
苑本秀水在旁,低聲向苑本清翻譯著。
我笑了笑,說道:“是不是感覺社裏的成員都過於呆板,希望我給他們帶去一點衝擊?”
苑本哏搖頭道:“苑本社從我開創至今,已經四十多年了,不誇張地說,僅憑原始的打打殺殺,我已經把苑本社發展到了極致,要想再有提高,根本就不可能。你剛才提到的死亡名單遊戲的事,就是我在清的啟發下,決定在社團之外,建立一個藏匿於網絡的無形殺手組織。”
接著,他告訴我,以後苑本清就是我在死亡名單這款遊戲中的代言人,我需要人手的話,通過她在遊戲玩家中召集就可以,剛才讓肥原的人聽我調度隻是一個幌子,目的是不讓社內外任何人察覺我們接下來的任何行動。
我提醒道:“先生,鬆原警部可是盯上了清小姐,肯定也會全天候地盯著那款遊戲。我們動用那些遊戲玩家,豈不是很容易暴露目標嗎?”
苑本哏笑道:“他們已經盯了兩年,知道為什麼至今沒有找到證據嗎?”
我搖了搖頭。
苑本哏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後瞟了苑本秀水一眼,苑本秀水對我說道:“因為我們知道東條英子是警方的臥底,為了迷惑他們。在讓東條英子整天跟著清的同時,還讓她去澀誘鬆原,讓他們以為我們真的把她當成了心腹似的。”
苑本哏接著說道:“我剛才宣布讓她成為你的翻譯也是這個意思,你不懂島國語最好,因為隻要你動用社裏的兄弟,就勢必要她翻譯,而她要是沒有給你翻譯的話,不就證明你沒有行動嗎?”
“那麼米根太太呢,”我不禁問道:“清為什麼要殺她?”
苑本哏又瞟了苑本秀水一眼,苑本秀水笑道:“想必東條英子對你說過,我們清一直在暗戀她的哥哥。而清讓你殺米根太太,又沒有傭金付給你,你一定會認為這是她個人的事?”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反問道:“難道不是?”
苑本哏笑道:“你會這麼想,東條英子也會這麼想,鬆原肯定也會這麼想,本來我以為你會把這事告訴給東條英子的,沒想到還不錯。你沒有出賣我們,而且今天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才把清讓你殺米根太太的事說去的。但卻起到了相當好的效果,一是向鬆原證明,我們與國際刑警組織沒有任何關係;二是敲山震虎,告訴鶴田。我們已經察覺米根太太的蛛絲馬跡。他很清楚,清是不可能殺米根太太的,要殺也是我的意思,因為我要切斷鶴田與國際刑警組織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