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開口,她指著街斜對麵的一家咖啡館說道:“要不我們到那裏坐坐,咖啡館安靜優雅一點。”
“行,一切聽你的安排。”
我們走進咖啡廳之後,在二樓選了一個卡座。
我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大部分一對男女的話,都是並排坐著,覺得她的觀察還是比較細,於是笑道:“沒事。見麵時我不是跟你說過?一切聽你安排,你怎麼安排都可以,就是用不著再解釋了。”
她嫣然一笑:“那我們先來兩杯咖啡,回頭再要份西餐,你看怎麼樣?”
“一切都聽你的,隻是買單的時候由我來。”
她“嘿嘿”一笑:“那是當然,你那麼大的大佬,我不敲你的,敲誰?”
這時服務員朝我們走了過來,她點了兩杯咖啡,又點了一大一小兩份牛排,同時叮囑服務員,先上咖啡,牛排的話半個小時以後上。
等服務員走後,我不解地問道:“不好意思,姐,你究竟是在哪裏見過我?怎麼好好的說我是大佬,我都沒見過自己這麼年輕的大佬。”
“別叫姐,叫我珊珊好了,在這種場合叫姐很難聽的。”見我點頭之後,她反問了我一句:“你猜猜我們在哪裏見過?”
我再次端詳了她一下,搖頭道:“說實在的,你長得這麼出眾,如果我見過你的話,一定會終身不忘的。老實說,從昨天到現在,我在大腦裏一直就在想著你,可就是沒想起來在哪裏見過。”
她聽我這麼一說,不僅沒有絲毫地尷尬。反而嫣然一笑,伸手拍了我大腿一下:“你真會說話,明明就是目中無人,但說起話來卻是那麼中聽。”
我再次解釋道:“真的不是在狡辯,我甚至敢肯定,我們不僅沒有麵對麵地見過,除了秦雪紅以外,恐怕你我之間連共同的朋友都沒有,也就是說,哪怕隻要曾經有過中間人向我介紹過你,我都不可能忘記你的。”
她看著我抿嘴笑了笑:“你那麼大的一個大佬,怎麼會找那麼一個不起眼的女朋友?不管怎麼說,你就是交上秦雪紅,也要甩出去她好幾條街啊!”
她依舊在跟我打著啞謎,我依然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不得不再次問道:“你到底在哪兒見過我?在我的印象當中,我還沒在外麵裝逼充過大,怎麼在你眼裏就成了大佬?”
她做賊心虛地瞄周圍一眼,湊到我的耳邊,壓低嗓子說道:“這可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你也千萬別跟秦雪紅說。”
我點了點頭,但卻皺起了眉頭,什麼時候我跟她有過共同的秘密?
“你還記得京都有線藝校?”
聽她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我在京都有線藝校救出的十七名女學生中的一個,她不是我們省的,但也是被騙到京都有線藝校去的。
不過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讓我多少有些感到吃驚和意外,雖然她也承認,大部分學生到了京都有線藝校之後。都感到後悔,不過她卻不然,還有跟她一樣的幾個女孩子,卻願意留在藝校裏發展。
當時肥原對我說,那些女學生當中還有女孩子不願回國,是他們謊稱藝校組織的一次旅遊。她們才答應的,現在看來還真的沒有騙我。
她繼續對我說道:“我們在京都有線藝校就知道,那個學校是苑本社辦的,而苑本社是京都最有名的黑蛇組夥之一,井田和肥原都是大佬中的大佬,那天你到學校去,那個肥原對你畢恭畢敬的,我當時就坐在車上,看到那種情況之後,就在想:這麼年輕的大佬是誰啊?等旅遊回來之後,我一定要結交他。沒想到那次回國之後,我們就被送進了學習班。才知道當時你到學校去,完全是為了營救我們。問題是當時我們幾個姐妹,真的就沒想過要回國。”
我疑惑不解地問道:“難道在學習班裏,沒人跟你們說過京都有線藝校,都是培養什麼人的地方?”
“有啊,”她說道:“不就是拍小片嗎。那又怎麼樣?隻要有錢賺,隻要能在最短的時間裏火起來,拍就拍唄。現在港台的許多大腕明星,過去不都拍過三級片?你說是汙點也好,不堪回首的過去也罷,她們不依然奢侈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有的嫁入了豪門,有的依然活躍在銀幕和各個衛視的節目當中,過得多麼有滋有味啊!”
我忍不住伸手撓了撓頭,苦笑道:“你確認自己的三觀沒問題?”
她理直氣壯地說道:“雖然現在一夜爆紅的明星不少,但像我們這樣每年的藝校畢業生,你知道有多少?多少人淪落街頭,多少人成為酒吧或者所謂的網絡主播?還有多少人……算了。再說下去我都生無可戀了。”
說到激動處,她喝了一口咖啡,借以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接著說道:“就拿我來說,被你從島國救回來了,今年又重新高考了一次。雖然進了自己心目中的大學,但又能怎麼樣呢?四年之後,你是在電影電視劇裏看到我,還是在酒吧歌廳和網絡直播間裏看到我呢?說不定哪天你興致來了,點開微信上的附近人,想約個美女,沒準那個在賓館大廳裏等著的人就是我。你說,這樣的生活和在島國拍小電影有區別?幹的都是同樣的事,隻不過一種是背著人,一種在鏡頭下,前一種情況可能會被經常請進局子裏,後一種說不定還能一夜走紅,你說我能不去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