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唐重提出來的這個‘小小要求’將會帶來的連鎖反應仔細想過一遍,威廉?萬斯有種荒謬絕倫的感覺。
這還是一個年輕的大學生嗎?就是華盛頓那些浮沉數十載的白宮政客也不過如此吧?
而且,威廉?萬斯還同時想起了一樁更恐怖的事情:難道說,在耶魯辯論賽開始前,唐重提出用華夏語辯論就已經在為今天這一場大戲做鋪墊?
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華夏代表團其它的成員全部都沉默不語,好像逆來順受般的接受了那個安排。偏偏他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如果是的話,那他的心計要深沉到何種地步?
再說,他難道早就預料到耶魯會派遣代表團回訪?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場辯論賽?
這個年輕人-----他到底要給人帶來多少驚嚇?
威廉?萬斯心裏翻江倒海,臉上卻平靜異常。
他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為他的學生解圍,因為這是在南大,他以為他的老朋友焦育恒院長比他更著急才對。
如果耶魯的學生在南大出了什麼事故,如果南大的學生圍攻了耶魯代表團的學生,恐怕他要承擔難以想象的責任吧?
可是,他不急,焦育恒更不著急。
兩人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台上的學生們,好像那兒有什麼事情讓他們挪不開眼睛似的。
“這個要求實在太荒謬了。”
“你們要求我們用英語辯論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荒謬?”
“因為我們知道你們會說英語。你們的升學考試不也要去學英語嗎?我們的課程中可沒有設置華夏語課程----”
“這是借口。想學的話,一定能夠學會。”
“不錯,我們就是不想學-----”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歧視我們?”
“我沒有那種意思”
威廉?萬斯原本指望焦育恒站出來幫忙解圍,畢竟,這是人家的主場嘛。
沒想到的是,焦育恒穩坐釣魚台,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意思。可是,他不說話是不行了,因為他怕他那些心高氣傲的學生一怒之下說出什麼出格的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責任了。
“老朋友,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威廉?萬斯笑嗬嗬的看著焦育恒,問道。
焦育恒沉吟片刻,說道:“說實話,這個問題還真是讓我為難。也正是因為還沒想好要怎麼解決,所以一直沒有站出來----威廉院長的意思是?”
“要不,就用英語辯論一場?你看,這麼多學生到場,繼續這麼爭執下去也沒有意義,是不是?”威廉?萬斯笑嗬嗬的說道。
“我對這個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焦育恒說道。“但是現在你也看到了,唐重提出來的這個要求迎合了院係大多數學生的想法,他們也都在嚷嚷著要用華夏語辯論。如果我這個時候站出去強調用英語比賽,那我這個院長就是失職啊。他們會問我,院長,在耶魯的時候,我們的學生可以用英語和他們辯論,為什麼到了華夏他們卻不願意用華夏語和我們辯論?威廉先生,你說這個問題我應該如何回答?”
“-----”威廉?萬斯也是為難,說道:“既然這樣,那這場辯論賽隻能暫時取消了。”
“也隻好如此。”焦育恒點頭附和。“威廉院長不用擔心,我會做好學生的思想工作的。不會讓他們心裏對耶魯大學有什麼成見。我們兩校之間的友誼不會受這種事情的影響。”
“唉。”威廉?萬斯歎息。辯論賽取消,其實也就是耶魯心理學院輸了。因為是他們沒辦法答應人家的‘小小要求’才取消的。可是,當初在耶魯的時候,他們提出用英語辯論南大代表團卻做到了。
“這些孩子們啊----真是讓人頭痛。”焦育恒搖頭歎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和唐重比玩心眼兒,你以為你是馬蜂窩啊?
哢嚓!
一個漂亮的紅色瓷器茶杯被砸在牆上,摔得粉碎。
布什驚呼,說道:“卡特,這是你最喜歡的杯子。你不是說要把它帶回學校嗎?”
這個瓷器杯子是很亮眼的華夏紅,上麵還用工藝做了一條騰飛的巨龍。卡特在逛街的時候從一家瓷器店裏買下它,準備把它帶回耶魯作為自己喝水用的水杯。
可惜,才剛剛用了一天,就已經成為一地碎片。
“帶回去做什麼?”卡特臉色陰沉的說道。“讓它時刻提醒我們在華夏所受到的恥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