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敵三,而且是三個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高手,這讓唐重倍感壓力。
按照前輩們言傳身教的打的過就打過不過就跑的原則,唐重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撒丫子逃跑。
隻要是在森林裏麵,他逃命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在山地地形,他不信有人可以追得上自己。
可是,如果他逃了,剛剛爬出去不遠的蘇山怎麼辦?山腳下麵的老頭子怎麼辦?
這個時候,唐重真是鄙夷自己不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王八蛋。要是那樣的人,哪裏還用顧忌別人的安危?自己活著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這就是好人不長命的原因。唐重同學覺得,無論是橫看豎看前看後看,他都是四四方方的好人標本。
既然不能逃跑,唯一的選擇就是戰鬥。
祈禱他們看不到自己是不可能的,自己手裏抓著的是草,不是隱身草。
再說,他們找不到自己,肯定會順著蘇山爬動的痕跡追下山去。如果他們把蘇山給劫持了,自己不還是要束手就擒?
誰讓自己不僅僅是個好人還是個憐香惜玉義薄雲天舍生忘死見死不救但是隻要沒死就一定會救的絕世好男人呢?
戰鬥是講究技巧的。
唐重沒有往山下逃命,反而轉過身去,學著蘇山剛才離開的姿勢,雙肘挪動,撅著一對大屁股朝著山林裏麵爬過去。
隻要進入樹林裏麵,他能夠活著的機率就會增加很多。
唐重攀爬的姿勢雖然沒有蘇山那般的性感銷魂,可是動作卻熟練輕捷的多。人動草不動,就像是一條靈活的遊動在草叢之間的毒蛇。
他沒有抬頭。
從來都沒有抬頭。
他知道,在自己企圖抬頭窺探目標的時候,目標也同時會看到自己。
這是很危險也很愚蠢的行為。
很多時候,耳朵比眼睛的功用更加的強大。當然,大多數人是難以理解這樣的意境的。
他的耳尖微微翹起,將他沒有看到長相的三個人的每一個動作都聽在心裏。
甚至,他嗅聞到了淡淡的香味。
那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水的味道。沒有殺手膽敢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使用香水,那不是裝逼,那是傻逼。
那是成熟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自然散發出來的體香。
“有一個女人。”唐重在心裏暗自記下這個信息。
紅狐站在唐重和蘇山剛才躺倒的位置,說道:“有兩個人。”
大鳥用手摸了摸那些被壓折的青草和紅土地的溫度,說道:“斷痕很新,證明他們離開的時間不長。”
他掃了眼四周,指著向下的一條爬行痕跡,說道:“一人往下,是從這兒爬下去的。”
又指著另外一條往上的壓痕,說道:“一人往上。往下爬的是一個女人,朝上麵跑的是一個男人。”
手裏握著軍刺的野豬冷哼一聲,嗡聲嗡氣的說道:“你怎麼知道往下的是女人往上的是男人?為什麼不可能兩個都是男人?”
“向下的壓痕很輕,壓倒的麵積也很小,而且草尖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馨香。這是女人的味道。往上的那條壓痕麵積更寬一些,證明那人的體格也更加龐大一些。而且,他在發現我們的情況下沒有往下逃跑卻偏偏朝上往林子裏麵鑽,不正是為了把咱們吸引過去嗎?用自己寶貴的生命為自己的女伴爭取逃跑的時間,不正是一些愚蠢的男人才會做的事情?”
頓了頓,大鳥一臉譏笑地看著野豬,指著地上兩個挨得很緊的人形凹槽,說道:“再說,在這麼浪漫的環境,怎麼可能會是兩個男人並排躺在一起呢?”
大鳥和野豬都對紅狐有意思,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不和睦。爭風吃醋互損互攻是常有的事情。
這一次,顯然是野豬吃了虧。
野豬很生氣,說道:“知道這些又怎麼樣?在你說這些廢話的時候,獵物早都跑的沒影子了。”
“放心,跑不了。”紅狐咯咯笑著,說道:“雖然山林裏麵的地形很利於掩護,但是,無論是人還是兔子,隻要他們有運動過的軌跡,都會在草地上或者石頭上留下痕跡----我們隻要跟著痕跡尋找就行了。如果他們是攀爬的話,應該還沒有跑遠。也沒辦法跑遠。”
“我和野豬去捉那個唐重,紅狐去捉那個女人?”大鳥說道。
“唐重那小子很狡猾,你們不可大意。”紅狐叮囑著說道。
“你也小心。”大鳥笑嗬嗬地說道。
野豬嘴笨,看到兩人郎情妾意的甜蜜模樣,冷哼一聲,手持軍刺大步朝著樹林裏麵走過去。
“快跟上。”紅狐表情嚴肅的對大鳥說道。她清楚,現在已經進入殺伐階段,容不得一點兒輕視大意和義氣用事。